沸腾的奶白色鱼汤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许初阳拿着长柄勺一下一下地舀起又一旋转倒下,整个动作似缓慢的镜头进展着。她不清楚人家是怎么领得结婚证,大概是欣喜或者激动,就算不开心也总有点忐忑不安吧。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竟真的一点也记不清那天是怎么被人拖着进了民政局,然后……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照了相,盖了章,拿了证,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几块钱的事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搭进去了。
粉嫩色的肉片混着白色乳汁一起一伏,奶白色的汤汁淌过青灰色泛白的鱼头,显得秀色可餐。浓浓的热气直往上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香味,脸上架着的黑色框架眼镜瞬间模糊了,许初阳抿了一下嘴,放下勺子,摘下眼镜放于一边。
混着雾气,脸上的神色不大看得清。
回想起来,她只记得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需要一个老婆,你需要一张证,我们俩正好凑合一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结果,她正式由无名人士转为赵厉轩的老婆赵太太。
认识赵厉轩也是偶然,只是去参加好友闺蜜李默的生日派对时介绍认识的。
后来因为各种聚会,被李默拖拉着去,倒又见过几回,人长得挺拔帅气,站在人群堆里,远远望着,鹤立鸡群,让人无法忽视。只是这人周身散发一阵阵冷气,让人难以亲近,她也只是偶尔瞥过几眼罢了。
思绪被突然而起的铃声打断,她从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
是李默打来的,于是走到窗口接道:“喂,默默!”
“初阳,你老公在这闹脾气,说什么也不高兴住院,你也不来管管。”
她愣了一下:“住院?”
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从电话一端蹦了出来,大抵是下雪天路滑,过十字转弯路口时一辆面包车打滑没刹住车直接撞上去了。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和他所谓的老公赵厉轩领证也才不到一个月,加上之前的见面次数,掰掰手指也不超过两只手,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她也不会糊里糊涂的就被人拖拉着进了民政局的。
许初阳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终归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基本的关心还是要的,“没事吧?”
李默扔下一句“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然后又说了医院的地址,直接挂了电话。
她愣愣地看着黑屏的手机许久才收好,关了炉火,到卧室拿了外套和围巾便出了门。
天上仍飘着细小的雪粒子,走出小区后才恍然觉得要不要带伞,瞧着灰蒙蒙的天空,便放弃上去拿伞的决定,打了车直奔医院。
由于雪天道路有点结冰的原因,不论是私家车还是公交车都开得比较慢,这一停一顿的,本来十几分钟到的路程竟然开了四十多分钟,还不巧的一路红灯而来。
对于医院这种呛鼻的刺激性味道,许初阳有种天生的不喜,皱了眉,拿出手机回拨了李默的电话,响了几下便通了:“喂,在哪?我到了。”
12楼,骨科,23床。
“叮当”,许初阳从电梯里走出来,宽敞明亮的砖瓷地板一下子呈现在眼前,亮堂堂的,闪得人晃了眼。
恩,就在护士台对面。
门是半掩着的,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许初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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