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少年向凯斯特学习剑术。少年的名字叫西尔,凯斯特住在王都近郊的一栋木屋内,他将地址告诉了西尔,西尔便隔三差五地过来。他每次都戴着大大的帽子,穿着宽大的衣衫。他很瘦弱,力气又小,拿不动重剑,训练了近一个月,依然进步不大。凯斯特很惆怅:“既没天分,又笨手笨脚,以你的这种领悟力,要达到能打赢大主教的地步,至少要六十年。大主教今年五十岁,最多五十年后,他就会归西,根本等不到你动手,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弃。”
西尔又瞪起漂亮的眼,一剑挥来,凯斯特急忙躲开,西尔举着剑追过来,没留神脚下一绊,凯斯特下意识地一伸手,一把接住了他,将西尔牢牢抱在怀中。
西尔的脸立刻红了,扬手啪给了凯斯特一巴掌,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凯斯特捂着脸,目光震惊而哀怨:“你居然恩将仇报,还打了全王都的小姐太太们最迷恋的一张脸。”西尔哼了一声,转身走远。
中午,吃饭的时候,西尔将一盘煎香肠重重地放在凯斯特面前:“喂,赔你的。”凯斯特惊讶地看了看盘子,又看了看西尔。西尔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嗯,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对。你是好心帮我而已。这个……算是我向你道歉的赔礼。”见凯斯特叉起一片煎肠,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一些道,“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有的被煎得有些焦了,不好意思。”
凯斯特将一片煎肠送入口中,嚼了两下:“是有点焦了,不过还能勉强入口,”又看了看西尔,笑嘻嘻地道,“还好你不是女孩子,否则就要担心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了……”话未落音,一个锅铲迎面拍来,凯斯特狼狈地向后一躲,连人带凳子砰地仰翻在地:“喂,你——”
西尔举着锅铲,阴森森地笑:“哎呀,刚才一时手滑,对不起对不起。我会给你煎另一盘香肠做赔礼的。要全部吃完呦~~”
凯斯特上街时,也经常多了西尔在身边,以往他走在街上,年轻的女孩子们总会红着脸偷偷地看他,让凯斯特很满足。自从常和西尔一起进出之后,那些爱慕的目光便分了一些落到西尔身上,让凯斯特有些惆怅。
而且,西尔长得很讨大叔大婶们喜欢,一起去喝热饮时,卖饮料的大婶都总爱给西尔多倒上一杯,凯斯特有点眼红。
一天,在路边喝饮料时,西尔像是不经意般问他:“成天看你无所事事地游来荡去,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凯斯特眯着眼睛叼着吸管:“我自有我的生财之道啰。不过这个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看西尔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便露齿笑道,“就像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天到晚都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从不摘下,到底背负着什么仇恨,也是秘密一样。我也从来没有打听过吧。”
西尔的目光中有什么闪烁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睫毛:“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大主教有什么仇恨。”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他杀了我的父亲。”
日暮,夕阳将郊野路边的大树都染上了一层金红,天际的彤云舒展,与绿意盎然的大地连在一起,王都郊外的傍晚,宁静而祥和。
凯斯特和西尔一起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凯斯特知道了西尔的仇恨,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默不做声地走着。西尔却忽然开口道:“你一直都不说话,难道是在同情我?”
凯斯特的眼神闪了闪,支吾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西尔遥遥看着夕阳下的旷野,语气平静:“你不用同情我,我会好好的练习剑术,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打败大主教,为父亲报仇。”他昂起头,神情自信而坚定,“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
凯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志气。”西尔扬眉笑道:“你佩服吗?”凯斯特笑着点头:“佩服佩服,当然佩服!”
一直郁结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凯斯特悠然地看了看四周:“啊,看着这些胡桃树,我就想起小时候我住在乡间,经常去庄园主和大贵族的庄园中偷胡桃,常常被他们养得猎犬追得连滚带爬。”
西尔仰头看了看路边的胡桃树,忽然对凯斯特眨眨眼:“那你现在想不想回忆一下小时候?”
还没等凯斯特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一棵胡桃树边,将佩剑解下扔在一旁,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这棵胡桃树不算太高,西尔十分灵巧地攀到了一根树杈上,向下面的凯斯特挥手:“喂,敢不敢上来呀?”
凯斯特也抛下佩剑,卷了卷袖子,一面走向树前一面笑道:“你小心点,别摔下来。”
西尔笑嘻嘻地再挥手,继续向上爬,却忽然脚下一滑,踩了个空。
凯斯特惨叫一声:“不会吧——”箭一般地冲上前去,接住那个直直下坠的身影。
西尔重重地跌进了他怀中,将凯斯特压倒在地,他头上那顶从不脱下的大帽子掉到了一旁,浓密的波浪般栗褐色长发撒落开来,落到了凯斯特的身上和脸上。
凯斯特愕然地瞪大眼,西尔满脸通红,闪电般从凯斯特身上闪到一旁,凯斯特撑起身子,继续呆呆地望着“他”。
西尔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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