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睁开般,好似一个看透世事的老人,幻灯片一样的过去、现在、未来在他的脑中游走,空虚寂寞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老成取代了少年意气风发的锐气,性子也甚至到了刻板麻木的地步。
略带阴云的苍天下,克诺正站在一排铁栅栏前,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居民小区的环境。
这里的楼房普遍高不过四层,青瓦屋顶掩藏于树木的枝叶中,爬山虎从墙角延伸到屋顶,屋顶甚至伸出了杂草,中间的院落很大,小区里的道路很宽,放在过去,肯定是干部们住的地方。
走进院中,四处走动散步的,只有几个老人,连带着几个妇孺,年轻的小伙子,这院里倒就克诺一个。
“呦!小伙子从哪来啊?以前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小伙子光顾我们这里啊?”
一个拄着拐杖,眯着眼的老爷子向克诺打了个招呼,他那圆饼饼的脸庞中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是新搬来的,老人家,请问F5栋在哪里?”
“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老人颤颤巍巍的,克诺有些不大放心:“谢谢老伯了,我自己过去便行了,您还是坐在那儿吧。”
“无妨无妨,我正要回家呢~!撒贝宁时间要到了~!我得赶回去看呢!”
“老伯你莫非和我住在一个单元?”
“是,前段时间看楼上张老太家房子空出来了便知道要有人搬来住了!你就是那租户不是?张老太儿女发了迹,把她接到新楼去住了,我们的儿女倒是抽不出空来,只有年前年后回来看看!…”老爷子说到这里消沉了下来,随后又变换回了先前的乐天本色,“走走走~!爷爷带你回家磕几个瓜子~!”
克诺不便推脱,和老人一起上楼去了。老人原是住在三楼,姓刘,磬山县人,当过兵,随军迁到这边,自此就落了户。
克诺的到来,倒是让刘老汉欢喜了起来,刘老汉拿出了瓜果,又留克诺午饭,午饭上桌倒也是平淡无奇,一盘菜里各种菜都乱炖在一起。克诺想:难怪他的儿女不回来呢!一定是嫌老爷子穷酸,回来也没什么玩乐吃食,也就只有我这外人才会感激不尽!
做了一会儿客,晚间,克诺离开了,刘老汉还要玩留,克诺却也没有想呆下去更长的意思。
回了自己家,一切还没收拾,屋子里积满了灰尘,行李包裹都还钉在木制的集装箱里没有开封,克诺一顿扫擦抹洗,这才有了可以生活的样子。
这房子虽然是个冷山,但是倒也幽静,克诺一生都是个冷命倒也不计较,看着窗口伸来的树枝,他迎着夜晚的清风,缓缓入梦。
哪怕是夏天,晚上开着窗户睡觉的后果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克诺就头沉如坠,关节酸痛,全身滚烫了。
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一场大病倒是暗中牵扯出了一段祸根。
克诺步履蹒跚的向街上的私人诊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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