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院子里面已经计议妥当,一群人黑衣剑手鱼贯而出。
初九立刻退到一边,他一时走神,又只捡重要的听,一些附和的声音就忽略过去了,想不到已经计议停当,准备出发了。
为首那位‘头’领身材魁梧,十分好认,与初九交过手,一剑震的他手腕发麻,被他借力退走,还教他做人,记忆深刻,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着初九。
“记你头功,以此为证,不要忘了。”头领说着,把一把匕首扔过来,转身而去。
初九接过匕首,松了口气。
其余人等看着他手中的匕首,都有些眼热。
初九方才也听到了,立了功劳的人,就能以功劳兑换武库功法。这些人黑衣黑巾,二十余人撒开,初九早就认不出来那个捡到他匕首又指出他‘立功’的人,也不知那位是否后悔没有把匕首据为己有。
一行二十三人脚步逐渐加快,开始在荒野中疾行,初九也暗中有了九成九的把握,自家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计谋已经有了开头,但更需小心,一路上并不与人交谈,把那立下头功的骄傲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此,自也无人懒的来理他。
一路绕开人烟聚集的乡野、城邑,奔行了将近一个时辰,休息的功夫,才有一人靠上前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初九确认了来人是谁:“一击必杀,除了脖颈,全身再无其他伤口,看伤口大小,不是剑伤,像是夺了对方匕首杀人,你应该没有拔剑?是陡然遭遇,狭路相逢,还是不屑为之?”
见初九不说话,那人又问道:“我看你一路上气息不均,我试过你脚力,你一直留有余力,莫不是因为这事受了内伤?”
初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事情留给对方猜去其实更好,说不定对方猜出来的比自己编出来的还要更符合前后场面。
他内功暂时不能调息,又留着逃跑的余地,还不能太狼狈,所以一路都吊在队伍最后面,知道会被人看出来端倪,与他傲气不符,正想着如何说辞,这人竟然已经帮他想到了。
其他人说不定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他自己当局者迷而已。
“说起来,你的头功也有我的一份,是不是也给本人留点汤喝……分润分润。”想喝汤的一边说话,压低声音,一边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分散开来,各自休息,或许有人偷偷注意这边,但没有人光明正大,声音又压低了些:“……这帮人可都不是良善之辈,你立了首功,以匕首为证,偏还受了伤,当心有人不怀好意夺你功劳,看在这首功也有我一份,我才好意提醒你。”
初九心中一动,放下些许骄傲,同样低声道:“我确实大意受了点小伤,你不可与别人说出去,事成之后,自当分你一份。”
“此事一了,秀蓉城剑栈碰头。”那人说罢,转身要走开,却回头:“放心,你受了伤,此行我定护持着你!”
初九正中下怀,暗暗好笑:“我正心中糊涂,你就送上门来了,正要找机会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