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野心家

    “比伏，你看现在的天空，是不是格外平静。”克洛负手道。

    比伏恭敬地站在克洛的斜后方，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仔细观察天空。对比不久前在黑月森林见到的一幕，的确是平静得没有波澜。他只得恭敬地回复：“是。”

    “噗哈哈哈哈，比伏你再仔细看看。”

    “我敬爱的克洛阁下。很抱歉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

    “天空表面上很平静，但每时每刻都有流云翻滚。风在肆虐地席卷，只是我们的肉眼不能观察到。

    现在有几位城主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如果不行动，就会处于被动状态。”克洛平静地分析局势。

    “首领，比伏以护卫队队长的身份起誓，会为您守住所有的荣誉。”

    “噗哈哈哈，比伏，你先听我说完。

    千年前，人类迫于生存压力，没有能力进攻森林、高山和海洋。可现在的局面已然不同，我们现在富裕且昌盛，总会有人动歪脑筋，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依我看，那几个城主就是蠢货。”

    “如果首领是在担心这些传闻，我只能说根本不足为惧。请首领放心大胆地行动吧！”

    “比伏，你不懂。

    在我之前的第五任城主曾经秘密进攻过森林。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就是他们的结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幼年时期的我也去过森林。但我安全走出了森林。随着渐渐长大，我领悟了其中的奥义。

    或许因为孩童的心性是最纯真善良的，就像一张白纸。那个诡异的森林才愿意放我出来，转而吞下所有对它们怀有恶意的人。

    比伏，这就是真相。”克洛向他最忠诚的属下说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一直压在克洛的心底。如今，它砸向了一个年轻人。

    比伏的脸上闪过一丝了悟，询问道：“我最聪慧的首领，您打算如何行动？”

    克洛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在钟楼眺望远方的他像极了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

    “他们能相互合作，我们也能。不如就和黑月森林合作吧。若是赢了，我便是唯一的胜利者。”

    克洛城的钟塔响起，飘洋的旗帜被降下。他们换上了带有古老的纹路的墨绿色旗帜，这是先祖们与森林交流的方法。

    “嘭——”木质的桌子被一掌拍成粉碎。

    “什么？！克洛那个假正经不和我们合作？”

    来人悄悄擦拭额头冒出的虚汗，颤颤巍巍道：“是的首领…而…而且我瞧见克洛城已经换上了墨绿色旗帜。这显然是畏惧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说，不敢与我们一起攻打森林。”

    “呵嗤！没想到这个假正经这么窝囊，看不出来啊。

    既然他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到时候把他的城池吞并！哈哈哈哈哈——”

    黑月森林在饱餐一顿后开始四处观望，它看见了克洛城的旗帜——不带恶意的旗帜。直觉告诉它可以相信旗帜上传递的信息。

    枝条停止蔓延，树木恢复原状。每片树叶都透露出绿色的光点，它们飞向古老的旗帜。

    听说伊尔亚砸碎一张桌子时，克洛正在品茶。他状似叹了口气，说道：“伊比亚那个粗人，还真是沉不住气。我只是和他一样在满足内心的野心罢了。让我们拭目以待，谁才会是最后的野心家。”

    旗帜的纹路浮现，在一瞬间，又消失不见。独留一个水滴的标识。

    女孩抬手接过一片掉落的树叶。

    “贪婪的人寻求贪婪

    游玩的人追求刺激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

    没有人会置之度外”

    她微微握拳，再张开时，树叶已化为粉屑随风飘散。

    无论是什么，驱动其行动的都是欲望。在欲望的驱使下，无人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