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一晗死抓着女人的手臂,混乱之中,女人猛推一把,白一晗被地上的栏杆绊倒,身子直冲向车位旁的石墩,那一刻,所有人都停止呼吸。
“一晗!”外公跨着颤抖的步伐,跑过去。
苏韫纬等人也冲了上去。
欧阳瑜瑾把女人推到地上,心脏胡乱跳动着,大脑发出一阵“滴”的声音,一片空白。
白一晗的头顺势撞到石墩上,重重地倒在地上,苏韫纬飞快跑过来,双脚无力蹲下,抱起她的头,手尖划过一股热流,苏韫纬把手抽出来,鲜红浸满掌心。
“流血了!赶紧打120!”佟月急得跳脚。
苏韫纬的大脑好像失去知觉,两耳在嗡嗡作响。
“妹!别吓我。”白一暄也蹲在左侧,看着闭眼的人。
“外公!”
“爸!”
白一暳和佟月在后面嘶吼着,在看到白一晗鲜血的那刻,外公用力捶抱脑袋,嘴唇泛白,全身失力往后一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和夜急忙拨通120,白一昀和杨纭及时扶住外公。
“老头!一晗!”
外婆用手扶着额头,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两个重要的人同时倒在了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短暂忘却刚刚的小三事件,全身心投入在昏倒的两位家人身上,上车前,欧阳瑜瑾给了何研一巴掌,什么也没说,走了,欧阳麒翯看完母亲的举动,走到何研面前低声开口:“如果白一晗和外公出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好看,你最好识相一点。”
何研明显也吓到了,绷着脸色并未开口,他身旁的女人紧紧勾着他的手,欧阳麒翯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女人快要窒息而亡。
欧阳麒翯重重关上车门,伴随着门响,欧阳瑜瑾的泪也慢慢流下来,她暗自决定:是时候结束了!
救护车上,第一个跳上去的苏韫纬一直陪在白一晗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藏不住的惊愕慌乱,佟月也在旁边抚摸着白一晗的腿,眼里满是心疼担忧。
另一辆救护车上,杨纭和白一昀陪着外公,杨纭控制不住抬头瞟瞟后面的救护车,转头碰上白一昀的眼睛,一路上他们重复着这样的交流。
手术室门口,一家人焦急等待着,苏韫纬在走廊尽头握紧了拳头,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他怕失去她,白一暄一直陪在他身边,在场的只有白一暄和欧阳麒翯懂他的心情,欧阳麒翯也一直守在母亲身边。
外公最先从手术室出来,只是受到刺激晕过去,并无大碍,欧阳麒翯他们先把外公推到病房。
苏韫纬被白一暄强制按在座位上,因为苏韫纬一直在捶墙,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苏韫纬尝够了那种痛苦,他绝不会再让她出事,他不想让她在承受这样的伤害。
历经三个小时左右的漫长等待,推开手术室门的那刻,苏韫纬的呼吸停止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静候着,所有的毛孔都在奋力收缩张开,直到听到医生说没有太大问题,他的细胞才又活跃起来。
外公和白一晗在一间病房,病房内,沉重而安静,今天发生的事对三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个打击,也是白一晗他们青春里很重要的一段记忆。
夜深后,只留下三位母亲,还有赖着不走的苏韫纬,三位母亲在走廊上坐着,苏韫纬一直在白一晗身边,不时起身看看外公,然后坐在白一晗床前,他把她的手都握出了细汗,看着小脸煞白,嘴唇微微恢复血色的白一晗,苏韫纬忍不住起身弯下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病房门口,佟月她们讨论着关于离婚的事。
“瑾,你不能犯傻,财产不能给他,那些财产四分之三都是你一个人赚来的。”佟月拉着欧阳瑜瑾的手规劝道。
“对,不能给他,明天一早我们就找律师重新拟离婚协议书。”杨纭捏着拳头皱着眉头,如果现在有把刀她估计都可以把墙刮得全是稀烂。
“我知道,其实,我也有错,我并没有爱过他,只是当时他的追求方式,他的那些甜言蜜语把我深深诱惑住了。”欧阳瑜瑾把头埋到膝盖上两只手揉着大脑。
“你知道吗?他可能一开始就是为了钱,并不是你的错。”佟月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哎!我进去看看他们。”
欧阳瑜瑾起身走进病房,她走到父亲床前在心里深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看着父亲苍白的两鬓,不解的愁容,她不禁流下泪水。
她又走到白一晗床前,看着睡着的他们,原来,小时候的小宝贝已经长这么大了,欧阳瑜瑾披了一件衣服在苏韫纬身上,帮白一晗拉了拉被子,看着他们紧牵的双手,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甜的笑容然后走出病房。
“月,纭,我看你们俩离成为亲家不远了!”欧阳瑜瑾笑着说道。
“是吗?”杨纭一脸疑惑。
“小纬靠着床边睡着了,手握着一晗可一直没松开过。”
“不错不错,他们俩要成了一对,我可就高兴了,我就喜欢一晗。”佟月拍着杨纭说道。
“哎,我家那个傻女儿怕是要让苏韫纬吃苦头的。”杨纭说。
“应该的嘛。”佟月说。
“其实,我有听白一昀说过,最近他俩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换别人跟白一晗我铁定不同意,但是小纬我倒是放心。”
“啊?意思他们俩在一起了?”欧阳瑜瑾问道,脸上的悲伤终于退散不少。
“是嘛?我怎么没发现。”佟月问道。
“我估计是在一起了,管他们的,哎,老实说,白一晗的成绩我都不在意了,她能学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该努力她也努力了,可能就是这样了。”杨纭无奈摇摇头。
“哦呦,看开了?不过你家都已经有两个学霸了,我家那个死小子才是让他爹头疼。”佟月真想冲进去把苏韫纬暴揍一顿。
“我说,你们俩夫妻也别太逼小纬,学学人家老白和杨纭,况且小纬体育那么好也不是完全没有路可走,对吧?”欧阳瑜瑾说。
“也是。”佟月回道。
病房内,月光照在白一晗饱满光泽的脸颊上,身穿病服的她依然甜美,苏韫纬在床边静静地睡着了,眉头在睡梦中也不曾松开,两人的手传达着彼此的爱意,今天她着实吓着他了,让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