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来吧!”
……
从初寒醒来至今都置身严寒中,虽然之前走来这里出了汗,但凛冽的北风还是一点没少往她脸上招呼。
舅姥爷这屋子烧着碳火,扑面而来的温暖让她如获新生,当下也没顾着别的,进了门就飞快地窜到了炭盆处。
陆锦不易觉察的凝眉。初喻身为长兄,见她行径失礼,自然是要斥责一句的。
可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阿芷就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地声泪俱下,“请舅姥爷与大公子恕姑娘失礼之罪,实则是,实则是那知春刁奴欺主,今晨至今都未给姑娘房里添碳盆,姑娘还病着,睡梦中生生给冻醒了来,也是给冻怕了她才失礼的。万望舅姥爷恕罪。”
初喻闻言有些眼前发黑,看着垂下眼帘伸着手专心烤火的自家妹妹,仿佛心都被人揪起来了。
阿芷这话什么意思?初寒还病着,这腊月天里若没个炭盆取暖,这是刁奴欺主的事吗?这是要他寒姐儿的命!
知春是什么人?不过区区女使,她若没人在背后撑腰,敢干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背后谁指使的他心知肚明。
这事上如果他还能忍得下去,那就是埋汰了他这个兄长,更是辜负母亲临终的托付!
他当下牵过初寒的手,拉着她就要去治罪知春。
初寒被他拽疼,挣扎几下道:“哎,哥,哥哥且慢。”
初喻停了下来,看到自己拽着她的手,洁白如玉的手腕处有些发红,他赶紧放开。
初寒扭扭手腕,说道:“您先别急,横竖她都在这里,又逃不开。”
她本来找初喻是为了向他打听北昭的事,可眼目下碰上了陆锦,显然他对于北昭的情况一定要比初喻知道的清楚,因此还是等有机会了再单独来向陆锦打听吧。
现在还是将知春这事了结了才好。
初喻隐约能猜出她心里有计算,于是扶揖向陆锦告退,“陆大人……”
陆锦始终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地打量初寒沾着雪水的裙摆,向他点点头,示意让退下。
初寒没觉察到他的目光,也赶紧福了一福,跟着初喻出了门。
他们走后陆锦唤来门下的袁禄。
袁禄进来,向他拱手,“公子。”
陆锦从圆椅上起来,负手而立,“你去查查我这个外甥孙女在陈家时,可曾习过武。”
袁禄闻言有些诧异,没忍住发言了,“这……陈家虽先祖从武,可现下子弟里面也没听说谁学武啊,又怎么会请师父来教一个表小姐。属下觉得,初姑娘应当是没习过武的。”
这间屋子陈设简单,正屋这里用作正厅待客,只放着一套黄花梨木雕花的圆椅和高几,中间是一个半人高烧着碳的炭盆。而从门下到炭盆处隔了六七步远……
陆锦指指两个位置,说道:“从这儿到那,你觉得一个没习过武的姑娘家,且前几日还病着,能三两步内就跨过去?”
方才初寒越过他直奔炭盆,那身姿可谓是轻盈似燕,就算武功不高,至少也是学过几年的。
明明前几日的那个初寒还是一副病殃殃地天可怜见模样。
袁禄望望两处的距离,自然摇头,应声离去:“属下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