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良药

    茉莉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科室，今天患者不多，茉莉协助老师给小儿患者输完液体后，看见一个寸头，皮肤有些黝黑，但那眉毛粗黑，眼睛深邃的进修医生缓缓过来，给老师打招呼。只见老师说你的感冒怎么还不见好，我这还有感冒药，我给你拿过来，小张你记得用温水冲泡喝。小张腼腆的笑笑，说了跟肖主任上班可能累了点，找他的患者特别多，昨晚一夜未睡。茉莉看着小张和老师说着话，老师还这么关切他，他也不过是个进修医生，还得到这种待遇，不免觉得这个男人除了长相帅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厉害的呀。小张拿着老师拿的药朝茉莉走过来，茉莉近距离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浓密的睫毛下面有双明亮的大眼睛，特别是朝自己微笑的那一下，觉得那双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心里一样。那眼睛里有星星，那笑容就像夏日的冰淇淋一样甜。茉莉有些恍惚，心也漏跳了一拍。赶紧开始干自己的活，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从此以后，茉莉时不时的会看他有没有来科室值班，总是远远的去看他，碰见他的眼神又慌张的躲开。医生和护士似乎都很喜欢他，有人拉他一块去吃午饭的，有让他帮忙的。茉莉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实习护士，连看老师都觉得地位低，看见医生也是唯唯诺诺的。每日也就看看他，每次看的时候，总是会迎来他的注视，他的眼神有一刹那会让茉莉觉得他们相识很久。可茉莉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就这样在一个科室，却没有什么可以交集的。她很想过去问问他，感冒好点了吗。可总觉得唐突，又这么别扭，或许人家都不认识自己。清醒点吧，自己怎么了。

    可惜越刻意的装作不在意，反而让两个人疏远。进修的另外几个医生也一起去吃过饭了，偏偏小张，连句话也说不出来。进修的小李和小张走过来，看见茉莉，小李说，茉莉，你小小年纪，上次吃饭吃的那么多，比我都多，食量惊人呀。茉莉没想到，与小张的初次会话，会是这样的局面。茉莉羞红了脸，想说我又没让你请吃饭，你真多事。小李说，好，你们这些小护士老是嚷着让我请吃饭，小张这么帅气，怎么不让小张请。茉莉气急败坏的说，小张说了，今晚就请我吃饭。小李不可思议的说，小张你说今晚有约会，就是约茉莉吗？好，我也要去。小张平时话很少，茉莉很少听见他说话。这次却听见小张说，我只约美女，你改天吧。茉莉听了挺感谢小张的，至少替自己解了围。赶紧躲开干活去了。忙碌了一天，终于下班了。茉莉像个苦工一样，干完这个干那个，比上学的时候都瘦了十斤了，那肥嘟嘟的脸都变小了，还有连一向傲人的胸部都瘦了一圈。出了值班室，正好碰见小张，想着躲开，又无处躲。小张说，你终于下班了，走吧，等你半天了。一起吃饭吧。茉莉涨红了脸说，我开玩笑的，你可以不用当真。小张笑笑，轻声说，走吧，不用客气。茉莉觉得这一切不太现实，有些恍惚，虽然，茉莉也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可以去了解一下小张。但他一直都是神秘的，他温文尔雅，对患者说话很轻，笑容很治愈，茉莉偷偷看过他写的字，也很俊秀，他的一切茉莉都喜欢。但那些喜欢总是不真实，远远的。而如今小张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陪着自己压马路。小张说咱们去吃刀削面吧，份量大。茉莉慎怒，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张说，我知道实习在外，没有工资，累的脏的苦的都是我们的，多吃点才能干活，没什么的，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茉莉觉得心中男神怎么可以这样亲切，或许我们确实相识已久，没有隔阂。茉莉吃的酒足饭饱，小张站在茉莉身边，突然伸手擦去茉莉嘴边的饭。一阵秋风吹过来，吹乱了茉莉的长直发，她被小张的举动吓的愣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小张宠溺的对茉莉笑着说，小馋猫一个。茉莉此刻被这笑容包括，环绕，那种长久的泪湿枕巾，夜夜难寐，似乎此刻找到了治愈的良药了，小张就是自己的良药，可她也清楚，这只是一剂良药，只是治疗自己的良药，却没有爱情，她懂爱是什么，于小张，茉莉只是喜欢，喜欢他的容颜，喜欢他的安静，喜欢他的干净，喜欢他的存在。小张说前面是我的住处，不嫌弃可以上来坐坐。茉莉没有拒绝，或许秋风太过冷，小张的笑太过温暖，茉莉就跟在后面。她不讨厌，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