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宿殊死搏斗的抢救,换来的却是心电监护仪上一条笔直的横线,像是一种莫名的嘲讽:嘲笑这五个小时的白白努力,什么都没换来。
几个人更像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残兵败将,浑身的铠甲都被鲜血染红,颓然倒地。
颜婧宁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学校的实验室,心情沮丧又低落。看着笼子里上蹿下跳的老鼠,半点都提不起兴趣来。
唉!再过两天,她手下最后这一批动物也将被处死取材,做成一张一张的病理切片,永远定格在玻璃切片中,然后一切都会结束,生命就是这样短暂。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是一片红色,那些血汇成了河,从急诊室流到了急诊创伤室,最终流到了医院大门口,流到了她的身上,流到了每个人身上……四周到处都是血,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颜婧宁叹了口气,拿出医院那件浑身是血的白大褂,泡在84消毒液里,一边冲水一边想,这一大水桶的血水,都是那个年轻小伙的……他和我一般大,都是28岁,人生最好的一段年华!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被人狠心地砍了200多刀?
算了,不想了,她用力甩甩头,想把这沉痛的一切记忆都甩出脑袋,只当是一场噩梦,“我尽心尽力的救治过他,他若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我这份心意,也就够了。”
颜婧宁这样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医院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但愿类似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显龙那边不知道怎样了?论文写完了吗?想想又有快两周没见到他了……
董显龙是颜婧宁的男朋友,俩人同岁,都学中医,但是不在一个班级,刚上大学就互相认识了,联结两人的是“杨氏太极协会”,每周六下午,协会都会举办活动,邀请校外的太极拳专家教会员打太极,交流心得。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熟识。
一晃已经认识快十年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婧宁对于显龙,并没有别人热恋时那种热锅上的蚂蚁的状态,两人更像是很有默契的亲人,左右两手环抱双臂,触碰到的都是自己的皮肤,自己摸自己的皮肤,还会很激动吗?
今年是攻读博士的最后一年,眼下又是撰写毕业论文的关键时期,“一文定乾坤”看得出来,写好博士毕业论文发挥着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二人丝毫马虎不得。
博士第一年时,因为还有公共课要上,大家彼此还能每天碰个面,吃个饭。今年各自忙着课题和论文,忙的天昏地暗,脚后跟朝前,两人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也是常有的事。
婧宁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显龙,又觉得问不问候没区别,还不是照样这样忙?说不定人家正在赶写论文,No news is good news!没信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会影响他的写作思路,说不定积攒了几个月的灵感就跑没影儿了,别因小失大!大家都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时刻,还是咬牙熬过这一阵子,忙完毕业论文再好好聚聚聊聊……
“有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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