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呢你们?”
李剑白将目光锁定住林净秋,神色不太好。
林净秋苦着一张脸,心道:完了,栽沟里了!艰难的看向师父,打算卖萌打滚撒娇求从轻处理,却见师父将目光转向第三峰峰主江苏无,他问道:“你徒弟?”
她点点头,询问她的徒儿,“你在这可有什么事?”
江苏无作为这莨山唯一的女峰主,走的是灭绝师太路线,话语间不自觉的带着严厉。
容雅本就胆小,今儿这事她也算从犯,越发没了底气。
“我是来找师父您的,想给您看看我的功课。”声音细弱蚊鸣。
江苏无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功课呢?”
这副严厉的表情不知前因后果的话还以为犯了多大的事呢。看的林净秋内心怕怕,心道:还是自家师父温柔。
容雅将手里画好的符纸双手递给师父,道:“请师父过目。”眸光里闪着小雀跃,期待着师父的夸奖。
林净秋暗道一声“傻子”,一巴掌呼在自己的额头上,神情懊恼。
容雅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傻,瞬间紧张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别被发现,别被发现。”
“少了一张。”江苏无入手的那一刻就感觉少了一张,以她对徒弟的了解,再加上两人的动作,心里也知晓了。
她望着容雅,容雅瞟了眼她的脚下。江苏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的脚下静静的躺着一撮灰烬。
江苏无欲言又止。
“罢了,回去再说吧。”言罢越过容雅,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容雅骂了自己一句“傻瓜”后弱弱的跟在江苏无的身后。
“江师叔,这事全怪我,您别罚容雅!”林净秋边说边追了上去。
其它峰主早早的就离去了,这会儿留下李剑白和一和大眼对小眼。
“你这徒弟倒也有趣。”一和面露羡慕,想到自家的徒弟顿时觉得头疼万分,道:“乐池是你女儿,这性格怎不像你呢?”语气中颇有抱怨
这一句把李剑白点燃了,瞬间就炸了。
“你这是对我女儿有意见啊。嗯!”李剑白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挑,音调拖的长长的。一和听出了其中威胁的意味。
他面容严肃,道:“你说乐池她转为佛修这做法正确嘛?”
李剑白叹了口气,无奈道:“她开心就好了!”
“唉”
又是一声叹惜。
“走吧,我带你去看莨山名产。”一和主动结束这沉重的话题,引着李剑白往山下走。
莨山山脚下栖息着莨山小镇,主要是给过往的旅客提供落脚之处。镇子虽小,但声名在外,来来往往的人儿也不少。
这镇子里的人,房,小摊,地上的青石板砖,就连这微风,飘叶,云飞,都带着尘世特有的喧嚣与燥热。
李剑白随着林净秋来到一小摊前。这小摊支着青绿色的蓬子,摊子前方挤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一旁支了个牌子,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几个大字:招生处。
仔细一瞧,蓬中摆了一排桌子,几个莨山弟子端坐其中,面前放着几叠白纸和一把的毛笔。
莨山的校服用的是上好的丝绸,垂感极好。远远瞧着,气质卓然。
素白的外袍,滚边用蓝底的丝线绣着雅致的流云图纹,内搭素白长衣,衣摆同样绣着蓝底的流云图纹,交领以天蓝色压边。腰间束一条蓝底流云宽边的锦带,三千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
区分门内弟子就是那腰间的玉牌,形状不一,一面刻着所属的峰系,一面刻着主人的姓名。
蓬子里的弟子腰间玉牌为方形,外门弟子也。
再走进一瞧,那叠纸上竟然印着他徒弟的半身像,周边散落的纸上映着各峰的美人。
“一和,我们不要面子啊。”
“哈哈,我们莨山山清水秀,美景如云,应该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美。”一和道指着远处的广告牌,道:“你瞧那。”
李剑白看去,就见自家女儿的肖像映在广告牌上,扯着笑,脸上写满了被迫营业。一旁还打着“莨山欢迎您”的羞耻字眼。
他只想咣咣撞大墙。
“快把它给撤了,我们蔚然大宗,怎能以色侍人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能说是以色侍人呢。”一和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有道是‘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又何必拘泥于此呢!”
说的好有道理,李剑白竟无言以对。
摆摆手,也就由他去了。
他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广告牌瞧着不舒服,寻个时间把它偷偷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