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三伯我和大伯追着砍死了。蛇带回来炖肉吃了,蛇胆放不到你回来,你三太公、我都分了。你大伯没要,剩下的都卖给吝啬留了!”
“一个不剩?”倒好一碗酒,伊若挑眉,将酒囊伸过去。
“没剩。”接过酒囊,他向囊里瞄了一眼,抬头便瞪了瞪伊若。她碗里满满的酒,而酒囊里只剩浅浅的一滩酒。
“蛇胆泡的是什么酒?”
“你现在喝的!”
“好吧!三伯,下次您再去云空城多买些这酒吧,挺好喝的!当然我没钱。”伊若轻轻地笑了笑,缓缓道。
“看着情况吧!”马三伯抿了抿嘴,抬眼盯着伊若的眼睛。
伊若抬头对上马三伯的眼睛,笑了:“三伯,怎么了?我可不会分你半碗酒的,别盯了!”
“咳咳咳咳……谁盯你那碗酒了?不都是我的!快点!分我一半!”
他话才说一半,伊若便拿起碗,一口饮尽。
“哦!”拭了拭嘴角,伊若轻声应着他之前的话,将碗推到他眼前,“不过差不多光了!”
“你……咳咳……”马三伯反应过来,便是一连串咳声。平静下来,手拿上自己的碗想喝口酒,没有,再次哀怨地盯着伊若。
伊若细细品味着,无动于衷。
“别喝了,去橱柜底把我那装土烧的酒囊拿过来,快点!”马三伯催促道。
伊若放下碗,拒绝道:“不,再喝婶要出来了,我要回去了。”
“你喝够了,我可没喝够呢!走吧!走吧!喝我这么多酒。”马三伯下意识的想伸手拿起酒碗,碰到了碗边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收回了手,没好气的道。
“那我回了,就不打扰婶儿了,伯你替我婶儿告辞吧!”伊若站起了,看着马三伯小声的说。“反正您待会肯定被三婶说的,多说几句也不要紧。”
伊若戴上了幕篱,走到帘布前。
“对了,若娃儿?”没忍住,马三伯将酒囊挪到一边,将空酒碗向前推了推,沉沉地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三伯。”伊若戴着锥帽,侧头回望。
马三伯浑浊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她。
“十年过去了。若娃儿,你还要在这小城里呆下去吗?”
屋里的烛光已经变得有些暗了,烛火弱弱地摇曳。
伊若愣了一下。
“再呆久些吧!可以吗,三伯?”
她声音是平静的,阴影下她敛下眼眸,目光空远。
“可以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三伯笑了,亮出了他疏疏而暗黄的牙齿。
“那我走了,三伯!”
“嗯!小心看路!”
走出房子不久,伊若便听到了三婶的训斥声。
大漠夜晚的天空已经挂满了璀璨的繁星。
走在漆黑的路上,寒气透骨,一路徐行。
在屋门前,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屋子。
良久,她浅浅笑出了声,愉悦染上了她的眼眸,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
“真好呀~”
走进自己院子里,轻声的拿开栅栏,进去,又勾上。
骆驼在漆黑中睁了睁眼,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