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听到这话,白筝清秀的眉微微拧了起来,不解地看向白笙。
白笙跪在那里,因为背对着阳光,整张脸都像是埋在了阴影里。
“你就一定,要大姐把证人也请出来,才肯承认么?”她的声音低哑,透出丝丝难言的怒气。
“证人?”
这两个字让白筝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和凤临渊对视了一眼。
是了,从刚才白笙说出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就弥漫在心里的不安终于彻底被勾了出来。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知道一万两白银的事?
宋家的商行做的是面向整个永定城所有富贵人家的生意,自然不可能连最起码的保密措施都做不好。
那她和凤景烨交易的这一万两,白笙又是从何处探知到的?
凤景烨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白笙,脱口而出道:“证人?哪来的什么证人?”
从谈赔偿开始,就是在白筝那个隔音效果奇好的茶座三楼,当时也只有自己和白筝两个人,哪还有什么证人?
可白笙抬起头,却是目光如炬地望着白筝,阴恻恻地勾起唇角:“虽然筝儿不肯承认,可筝儿身边的伙计,却是个好的。他知道自己跟的主子误入了歧途,想将你拉回正道,便将你的事,如数告诉了我。”
说罢,白笙在袖中掏了掏,掏出了一份账簿,双手托着,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
“启禀陛下,这是侯夫人所开甜点铺的账册。上头清楚地记载了,整个铺子的修缮,所有材料和人力以及延误违约的费用加起来,林林总总也不超过一千两,但太子殿下却主动送上了一万两白银。这难道不奇怪么?”
听到这话,白筝一下子绷紧了身体。
她铺子里的账簿,本该在帐房先生那好好存着,怎么会出现在白笙手里?
还未等她想明白,白笙就道出了原由:“此外,铺子的帐房李萧明也可以作证,当日,他明明白白地听到了太子殿下同定远侯夫人在甜点铺隔壁的茶楼,密谋商议杀害三殿下之事。”
听到这里,白筝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家贼难防。
虽说为了保密,铺子的人手不是出自定远侯府就是出自宋家,且大部分还都是宋逸清千挑万选送来的家生子。
但这个李萧明不一样。他是白筝从定远侯府几个别庄里挑上来的。因为为人忠厚,学东西又极快,对数字十分敏感,而被白筝提拔作了铺子的帐房,负责记账管账。
铺子在被砸了之后还进账一万两白银的事,店里别的伙计可能不知道,但身为帐房的李萧明却一定知道。
白筝暗暗叹了口气。
也不知,那李萧明到底是被白笙收买了还是用性命威胁了。可不管是什么,如今他背叛了自己,还把铺子的账簿都拿了出来。
这次的麻烦确实有些大了,又扯上了凤景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