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止血带,随着他重重磕头的动作,绷带上明显泛出了点红圈。他的嘴唇泛白,面容憔悴,看起来伤得不轻。
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神之中满溢着坚定与恨意。
“你说,你知道害死三殿下的真凶?”凤临澈紧拧着眉问道。
“是!”辞辉大声道。
凤临澈所在客房的门本就大开着,几人说话声音又大,很快就传到了隔壁。
一时间,所有被迫等在前厅的宾客们,卓毅父子,以及刚刚苏醒的云熙公主及宜妃全都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
“陛下,煊儿果真是被人害死的?”宜妃第一个踏进门。
她刚刚醒来便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本也算是出身大家,祖父是前御史大夫,但如今,母族早已凋零。十年前,祖母逝世,她的老父亲回乡丁忧三年,在此期间被楚家和赵家一齐打击,再也没有机会回过永定。
而聪慧的兄长早逝后,朝堂之上也没有了能撑得起来的家族兄弟。
幸而她的祖父先前学生众多,受过恩惠感念在心,这才构成了现如今三皇子一派的核心力量。
可对于宜妃来说,她一个女子,却是真真切切的孤零零一个人,又久居于深宫之中。
母族没落,儿子就成了她在永定唯一的指望。
可是现在,凤景煊却死了。
凤景煊又一贯有野心,一心想娶个身份得力的正妃。为了不给自己娶正妃留绊子,他十分克制,以至于苏沐霖入府这么多年,都没能生下个庶子庶女来。
什么念想都没有,这让宜妃更觉无望。
从昨晚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精神一直混混沌沌,漂浮不定。
她恨不得就此跟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去了!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凤景煊是被人害死的?
她心爱的儿子,那样才华秀拔勤勉克己的儿子,竟然死得如此惨烈!
大仇未报,她就是死了,又有何面目下去见凤景煊?
为母则刚,宜妃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静,她握紧了拳头,将自己强撑起来,对着凤临澈求道。
“陛下,您一定要为煊儿做主啊!”
“是啊父皇!”
云熙公主接声道。
此时,她正由丫鬟搀扶着走进来。她看起来整洁了许多,显然是被照料的很好。只是脸上依旧毫无血色,手指上缠着的绑带更是渗出阵阵血迹。
唯有那双空洞无神了一晚上的眼眸中,迸发出了先前没有的坚毅。
“三殿下既是被人害死的,那我身为殿下的遗孀,理应会殿下讨回公道,请父皇做主!”
她声音朗朗,带着不死不休的决心。
宜妃抬眸,第一次正视起这个曾经一直不喜的儿媳妇。
因为她,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太多东西。
可现在看来,这个云熙公主,倒确实对凤景煊一往情深。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倒是紧随着云熙公主进来的卓凌霄,在看到跪在地上的辞辉时,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