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将至,何必呢”
诸由看着屋外树枝,盘算着什么。
“老妇等一个说法而已”
手上用力,拐杖戳了戳地面。
诸由不言,提壶,倒满茶水。
江哲瞧着满满当当的茶杯,不语不动,送客之意,权当没看到。
“大人如何才能帮老妇这忙?”
诸由眯眼一笑。
“要你院里的葡萄树”
“好”
“老太婆,你何不去沪州问个清楚明白,也省得麻烦这一遭”
江哲愣了半晌,缓声道:
“大人当我固执罢了”
固执且好强,不肯低头。
既得了允诺,诸由便一刻未等,带着魂体去了郑二月所在之处。
瞧着眼下阵势,是落在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前线。
炮火连天,断壁残垣,尸体横陈,枪声不断。
几个士兵开着枪,脚下不停倒退后撤,挥着手臂,让远处的同伴撤。
诸由使了术法,跟着士兵,退到后方。
这些士兵的落脚点,是两层的楼房,虽破旧不堪,但也能歇脚,在屋里找两张破桌子拼起来,倒也能够铺个地形图,商讨一下作战计划。
估摸着这就是郑二月军队落脚点,诸由挑了个远处,把魂体放出来,挥手让她显形。
“跟着他们瞧着就是了,应该能瞧见为何退婚。我委屈些扮成你亲戚,避免麻烦。”
“是,老妇多谢”
江哲拄着拐杖,微微低头致谢。
虽说此地空气不好,但胜在自由,随着过来,诸由心情不错,交代的话也多了些。
江哲在前面拄着拐杖,诸由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目光触及两人干净的衣物,诸由打了个响指。
很快,有士兵注意到衣衫污损的两人,警惕地带着几个人走过去。
一个老人,一个女人朝着落脚处来的。
带队的士兵,问了几个问题,拿不准注意,便带到一楼看着,让人通知头儿过来。
听着士兵禀报,郑二月收起地形图,跟着下了二楼。
江哲看着郑二月呆了半晌,回过神开口。
“将军相貌堂堂,让老妇都有些看呆了,将军可是姓郑”
眼前的人,年轻俊朗,比印象里有些黑了。
郑二月请两人坐下。
“老夫人如何知道我”
“我家中有一小孩,随将军出征,听他提过将军,我此来就是找他的,可瞧着他不在军队?”
她路上瞧见不少士兵,可加起来,不及在覃城看到的三分之一。两种可能,一有其他部署,另一种可能微乎其微。总是能解眼下之急。
“老夫人,您和小姐想跟着队伍做些杂活?”
“对,想见那小孩,有紧要家事…”
江哲了解他,既然说是家事,断不会刨根问底,教养如此。
“他叫什么名字,我让人找找”
诸由看了看两人,一挑眉,手指一掐,挑了个死去的人名,开口:
“张复”
“是,张复”
她心里感激,转头一瞧,诸由已经懒懒闭眼了。
郑二月打量着对面女子:
“老夫人,小姐和您是什么关系”
“姑侄,老妇叫她姑姑,家中辈分儿小……”
诸由颔首。
把两人安置好后,交代下去,查登记在册的是否有张复此人。
得到汇报说,张复此人已死于绥城首战。郑二月点头,放下心,让士兵把嘴闭紧。
江哲跟着队伍,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诸由从旁呆着,有些无趣,食指一点,隐着身形出现在屋顶。
接连两个星期,战事不断,枪声四起,震耳欲聋。死伤者甚,他们常聚在二楼,商讨战事。
一日,军队倾巢而出,炮火连天,枪炮声持续了整整一天,到晚上仍能听到稀稀拉拉的枪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