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孩子憋不住笑声，一个两个，最后连成一片蛙叫。

    “嗳——想笑就笑，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老师用短萝卜一般的手指推了推眼镜“你们都知道，半年以后你们要确定文武走向是吧，现在我把表格给大家发下去，你们填好了交上来，一会儿我点名，你们举手啊，我顺便认认人。这前半年你们也是按文武分，不过中间有一次反悔机会，可以选择另一个学科。”

    随着表格下发，梁老师笑起来，肥硕的眼皮挤作一团，本已经是一条肉缝，这动作，更是直接将那本就不明显的眼神光彻底遮挡起来：“你们文科生，由别的老师带，但是武科的代课老师，是我。”

    大概是梁老师的声音太小，也可能是孩子们太吵杂，只有坐在讲台下面的成理和英营听了个清楚。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眼神中全然是纳闷——这样的老师如何带武科，她们想的是……臃肿油腻。

    梁老师含笑静默的任由孩子们议论纷纷，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是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既然你们都写好了，那就都交上来吧。”

    一沓白纸放在梁老师面前，下面的小孩儿们已经安静下来，气氛逐渐变得紧张。

    一个个名字点下来，孩子们站起来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英营。”

    “到。”

    “成理。”

    “到。”

    梁老师看到答道的这个女孩子，有些诧异到胖成缝的眼睛微微睁开，难得在这缝隙中，窥到眼球：“你是成理？”

    成理点了点头，短发随着她动作而晃荡。

    老师若有所思着“哦——”了一声，便是继续把剩下的名字点完。

    当梁老师说：“今天开学第一天，大家今天要做的事情就结束了。大家可以看到，咱们现在的教室房间内，后面墙上有两个门。从明天开始，门将会打开，报文就去一号门，报武就去二号门。之后训练场地等，会重新通知你们。”

    将最后的话通知完，梁老师又继专门看向成理：“成理，放学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身后的小孩子们议论纷纷，总觉得十之八九不许成理入学，毕竟无论文武，身高和身体健康有着密切关系，同时就会直接影响到任务的完成效率和成功率。

    而跟着老师进入办公室的成理，刚刚站定就被梁老师拉过去坐在了凳子上：“成理同学，虽然我刚刚保留了选文武的隐私性，但是你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学武。”梁老师若有所指的上下扫视了下成理的全身“你的决定会影响到生死，毕竟如果训练中出现问题，是生死不论的。选武的时候就被默认成为军人了。”

    成理很清楚老师说的这些，甚至是，确定了文武之后是不允许改动的，老师单独同她交流，给她两次选择机会，本身就是一个特例。

    不过这个小姑娘也是倔强：“老师，我就决定报武了，是我自己的选择。”

    梁老师伸手捏了一下成理小臂，成理意外的感觉到老师指腹的柔软，全然没有其他人的那种生硬：“啧，这小骨头掰一下就碎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训练时候，你就加油吧。”

    成理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梁老师开始查找成理的资料——在众人入学测试时，就差不多定了工作方向和工作位置的情况下，成理一个返祖人类的职业定位却被封锁，上面印着红色又扎眼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