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通的就好了。”

    像是为了应和成女士的祈祷一般，成理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一起长大，偏偏是相比之下个子矮小，身材瘦弱，好在身体健康，多年无病无灾。

    只要不突出，就不需要出人头地，无论科研还是进军队，她都不需要冲上前。

    只是——当成女士第一百零一次被老师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一改之前和颜悦色的态度，反而有些生气。

    “我一直以为成理是被别人欺负的那个，没想到我今天亲眼看见成理出手打人。别说别的，出手打人就是不对，再说了，成理那么小，比其他女孩子矮了一个头，现在这是和比她高两个头的男生打，被打坏了怎么办？？？您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担心？？？”老师带着成女士一起回了办公室，教案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摔，发出巨大响声。

    成女士觉得自己最近很忙，也的确有些没注意孩子，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时候，两个小朋友和另外一个孩子家长一起敲门进来，成女士看着人家家长搂着自己高高壮壮的儿子，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儿，而自己的小姑娘却瘦瘦小小，就那样孤零零的，单薄身体憋着一口劲儿，直挺挺的站着，气势上丝毫不输，一个没忍住成女士鼻子酸了下，眼眶也顺着红了起来。

    老师还没来的及开口，男生家长劈头盖脸的就开始了：“你们家怎么教育孩子的？个子不高狠劲儿倒不少，看看我家孩子脸被挠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就这个样子，以后没准儿人狠成什么样儿？干啥工作怕都是个害人的货！”这胖硕的家长依旧像是个老母鸡，不过却是被掐住嗓子马上就要扑上来打架的老母鸡。

    老师气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给我闭嘴！”

    这全民皆兵年代，内忧外患，能在学校当老师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下子，那孩子家长也不敢再吱声，只能抬手抚平头上那有些杂乱的鸡毛。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说，她为什么打你。”老师看着男孩子，下巴冲成理挑了挑。

    “她......她就是打我，疯了一样。”男孩子扯着嗓子嚷嚷“她打我，还咬我，还踹我。”幼龄特有的尖细声音，在这中气十足的嘶吼下，魔音穿耳。

    “你说，你为啥打他。”老师看着那看似是被打魔怔了的孩子，不禁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说我没爸爸，说我个头这么小就是早死的命。”成理死死瞪着那个男生“他还骂我妈。”她又张张嘴想复述那骂人的话，又觉得牵连到母亲，怎么也没说出口。

    成女士听成理说出这样的话，怒从心来：“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恶毒，入伍岂不是能挑衅队友，抛弃队友的家伙。”

    “我家孩子说的又没错，这小姑娘瘦瘦小小，怎么看都不像能活长，听说是顺产，没有营养液泡着，加强药剂滋补，在现在这个世界，怎么能活得下去，一出城就能被猫儿逮了去。”家长不以为意，白眼一翻。

    那家长污言秽语喷涌而出，成女士虽说气势不足，词汇量反也不见得匮乏，一时间两人战局僵持。只是素质高低，显而易见。

    却见老师任由这俩家长唇枪舌战，直接从电脑调取了男生资料，一边翻看家庭情况和个人履历，一边儿在脑海中回想成女士的话。

    “心思不正，不适入伍。”老师直接在表格中填上这八个字。

    不适入伍，意味着这个男生此生不能当兵。这个男人等于士兵的年代，被部队拒绝堪比阉割。

    男生家长这才慌了神，也不顾这面战得正酣的成女士，赶忙回首去哄这个班主任。

    成女士看着小小的成理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在老师的目光示意下，搂着成理出门。

    临近出门之时“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妈，我就真做个赶死鬼，杀了你全家，再让律法制裁我。”成理乖巧的拉着妈妈的手，骄傲的仰了仰头，软乎乎的声音放下狠话，脚步轻快着同成女士离开。

    这是个汉人——老师双手指腹对应着碰了碰，脑海里思索什么，自己一瞬间也没有办法明确的表达出来。

    之后啊，老师费了大劲儿打发了那一大一小出去，成理最后的模样让他没法儿忽略，最后还是调出档案，几经考量后也给上级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