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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岁月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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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街边、转角、星巴克。耳机中断断续续传出《夜曲》的音符。我惘然,甚至有些悲哀。初晨推荐了我这首歌,而他们的命运也终会像这首歌一样,辗转飘絮……

    很多事情,知道了结果,再倒回去想突然也会发觉挺没意思的。知道了终结,原来一切过程都失去了意义。初晨和流洢便是如此。但我还是愿意尽我所能,把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毕竟他们两个,无论是谁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初晨,认识他似乎已成了相当久远的事。直到现在,大约上一次见面也有半年之隔。他的音容笑貌,似乎早已淡化在了时间里。忆起往事,最好不要再提,只是记忆不允许,但是不得不提。我说过,既然自己下定决心要去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写完。

    所以才会执着吧。

    不是是因为谁。

    要承认已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但无可否认发生过的事,总会在你生命中闪过。那些过去的曾经的重要的人,那些现在的错过的陌生的人,忘不了的人。没经历过,所以不懂,不是自己,所以难懂。

    那一晚,终究是要被我忘记的;那首《夜曲》或许也会被我忘记。但他们的那段感情,我始终无法忘记。很多事情刻骨铭心,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和流洢的友谊,似乎弥足奇怪。好似初晨离开之后,才渐渐好起来的。因此我便笃定,我和她,只是因为初晨,才有交集。

    惟不知我的猜想正确与否。

    该是对的,至少我心里这么想。

    看过白落梅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本书,亦或说是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似乎分外合适。明明很在意对方,却硬要装作漠不关心,这或许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遗憾。

    人一生都会有遗憾,有了遗憾,才有了足以让自己缅怀的过去。所以,原来彼此都有了过去,只是变成了曾经,只可追忆。

    此情可待成追忆。

    你改变不了你的过去,那便是你一生不变的宿命。很喜欢徐志摩的一句话: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至少我不懂。

    也许初晨也不懂。

    作为他们之间,几乎可以说是一切的见证人,我不想做过多评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衷,不愿意为谁放弃一切,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刻;抑或,年少轻狂。

    初晨,是我第二个认识的,因此同他的交情,似乎很早便应开始。然而即使如今,我对他的了解也不能算是深入。我所见到的不过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对于他的人,确切的来说是性格,我却只能说是略知一二。没那么熟悉,也没那么陌生。

    缘起,我和初晨的关系日渐升温。

    我总觉得他认识的人很多,人脉很广。在校外的店门口都有熟人,想来必是不一般,虽然行为上有点“混”,学习却也没落下——尤其是英语。

    流洢说,她是那节外教课上喜欢上初晨的。初晨确实足够优秀,和外教交流无障碍,长得又好看,能得到女生的青睐也不足为怪。那年,我们关系很好。

    几乎每天中午的大课间,初晨都会下楼找九班的女生,后来得知,这里暂且称作若曦。

    不知道流洢心里会怎么想。那年暗恋,就这么草草开始了。时间,仿佛又流淌回二零一八。直到现在,不知不觉早已溜走了两年,我们,都早已不复当年。

    一月的天气,像雪花般寒冷,不知道流洢的心会不会寒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陈奕迅的《红玫瑰》,朴素,但每一次听都会给人以最大的感触。正如歌词所说。

    梦会忘记,回忆回消散,可时间会铭记,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无法忘记,忘记谁的眼,谁的颜?

    初一开学的那几天,彼此还未熟络,自然也不可能会有过多的言语和交集。友情也因此淡得可以忽略不计。中学的恋爱,无非就是看中对方两点:相貌外表和学习成绩。若硬要追加一点,最多也只是脾气性格。只我。大抵上是个例外。

    据说初晨和一个其他班的女生走得很近,我也曾亲眼所见,还引得全班同学出门围观。彼此友情的巅峰期,他也曾带我去找过她——就是九班的若曦。我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远没有达到所谓“情侣”的关系,但亲密却还是少不了的。

    我不懂他对流洢是什么态度。

    那年的体育课,他都会跟流洢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的故事自然也不少,班上顿时“绯闻”四起,我自然也是跟着起哄。但初晨却对我说,他有女朋友。

    在外地。

    我没了解过她,也不想了解。

    天未黑的放学。和他并肩迈向校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表情,甚至忘记了言语。沉默,萦绕在彼此心头,谁都没有开口,不像你我的性格。

    突然他问我:“你觉得班里哪个女生最好看?”

    我想了想,回答他:“我觉得都不好看呢……”

    他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拜拜……”分手时的告别。自己心里的想法终究只有自己知道,其实那句话,我说得很违心。我明白,他们是注定不会在一起的,并未是我不愿意祝福他们,但我还是愿意默默地祝福他们——因为我真的真的不喜欢遗憾。

    如果还来得及,千万别说放弃。

    而后的体育课,似一如平常。他们依旧在一起,初晨再说不喜欢,我都有点不相信了。但他始终不承认,只是反复强调,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既神秘又陌生的女生,从来没有见过一面,也从未听闻她的音讯,因此她,是否真实的存在着?

    依然成谜。

    我不会知道。

    只有初晨明白。

    流年交舞着变,希冀着下一个冬天。隆冬的严寒,带来了爱的梦魇。心绪似乎随着季节婉转低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也鲜少有人会达到吧。

    我不是流洢,况且性别也不属,自然难以推断出她的心理。尽管初晨万般否认,但他们之间,似乎真正的开始了。假使每一件事,都只能草草地取用开头而忘却结尾的话,那我想他们的故事,究其过程可以算是圆满。初晨半推半就,是否也代表着另一种方式的默认?但那些旧事,在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个瞬间匆匆闪过了。

    没有了。

    不见了。

    无影了……

    因此我现在,只能浸没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找寻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以及拼凑起那些在红尘中零碎的回忆。所幸的是,还能舞文弄墨聊以**。

    分外想探求,一切缘起的原因。可惜由于时间太过旷远,失败了。

    “该怎么去形容,为思念酝酿的痛?”那天晚上,我送给他这样一句话,才让我真实地感受到——过去的一切,都早已湮灭。曾经的曾经,演变成不复的过去。

    梦还在继续,做梦的人却已醒。

    他们在一起,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沉淀还是消失,没有人知晓。未知的才最可怖。谁都无法改变时间,谁都无法改变抉择。本没有对与错。少年的心思,难以预料。忽明忽暗,若即若离。

    没有谁同意,初晨也只当是默认。他们的关系,似乎一帆风顺。如果人一生中有一次最甜蜜的时段,不是蜜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热恋。

    没有给彼此送过什么东西,没有见证,一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我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记录以下文字。我只可追忆,过去发生的点滴,那些记忆,却已不再清晰。

    初晨和流洢的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久的快要从我回忆里消失。我勉强着,拽出些许牵连:流洢说,那年一月的外教课,是一个开始。为此,我去翻了她的QQ空间,也许是六日,又可能是七日,的确有相关的记录。

    时间确定!

    我忘了那一段文字究竟诉说了什么,那一次,因为英语,是一个转折。一段恋情,一个开始。一个注定悲剧的开始,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结局。

    但初晨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和流洢的关系才会发展,直到成为好朋友。我一向认为,我和她的友谊是完全建立在初晨的基础之上的,毕竟我跟初晨的关系素来很好,和她成为朋友,确乎是之前从未想过的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能变成可能。

    并不是一切都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TA想要守护的东西。一如前文提到的龙皓晨一样。总有一些人不能割舍,总有一些人会被忘记,所有恋情,是否都要走向灭亡?

    我不懂。

    希望初晨能懂。

    “多少不忍,从日暮到黄昏,多少混沌,从拂晓到清晨。俯手浅叩柴门久不问,却怕说好未来失了真,入座参禅,一世苦等;几经逃遁,又消散了谁人,几经心狠,折柳始终不肯。探身小桥流水是缘分,天涯何处追恨寄心冷,转眼错过的青春,故事续写着我们……”

    猛然间,才发现《念过无痕》的词风很适合他们。

    同样的悲哀。

    同样的无奈。

    掩饰不来。现实就是如此,越投入,越受伤。“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的梦,皆会成空。不论谁,都会。

    我没办法走进他们的生活,只是局外人。真正感情线的走向,唯有他们自己才能控制。并非我的意愿,我自也毫无意愿。若有,应该也是注满希望的吧。

    但愿如此。

    我一直奇怪,自己和初晨的关系能够好到这种程度是为什么。我不清楚,初晨甚至不会知道,就当是没有为什么吧。也许言辞中偶尔流露真情,但大抵上,他不该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升温,作为朋友的角度,至少心里上,我应该高兴才对。

    事实上,我确实高兴。

    而我竟然不理解自己的心理。和流洢、初晨的关系依然很好。那时候自己想,他们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跨过千山万水,与君白头,如此可好?

    时间说不好。

    于是所有都开始了不好。毫无征兆,或许还有预料。初晨和流洢的事,我记录得鲜少,开始写这本书,已经是初三了,初一时根本连构想都没有,因此,便也遗失了许多“重要资料”。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真实,永远是这本书的唯一原则,也许有些地方记载得不对,还希望读者能够谅解。

    那时的我真以为,流洢和初晨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只是他们的爱情,终究没能修成正果。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初晨。是的,初晨!

    初一的暑假,初晨去了美国。

    我曾经问过他,去美国干什么?毕竟像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不离开城市,更别提出国了。他说,是去外面上学。我特意去找过,美其名曰:夏校。

    所有人都以为,初晨只是换了个地方去上学罢了,我和流洢也同样认为,甚至也许初晨最初也是这么认为,只是结尾一切的一切,都事与愿违。

    我想探求他此行的目的:终究也只是得到了一个答案,学习。因为我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可是那一次,真的改变了流洢的生命轨迹。

    乃至于是,

    所有的一切。

    属于他们彼此的所有的一切!

    如果从初晨的个人性格上来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不难解释得通。但我对此持有保留意见,如果从日后初晨诸多离奇的话来看,这一段,又似乎是弥足奇怪的经历。

    不真实!

    的确不真实,但又很难找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或者说,根本连证据都没有。由于之前手机出过一次问题,为了清理内存不得不删除掉QQ上所有的聊天记录——那些证据,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可惜。

    初晨在美国那边的情况,我不胜了解。直到那天,他找到我,和我聊天才知道。流洢之前努力所积累的一切,都将被另一个人轻易地颠覆。只不过那时,谁都不曾料到。

    我也是。流洢也是。初晨说,他喜欢上一个西班牙姑娘名字是什么至今已无法确考。我没有见过她的照片,其他方面自然也不能妄下断语。而我也很奇怪,他们究竟是如何交流的。初晨还说,她在教自己西班牙语既然是在美国,我想两个人应该都精通英语,才会找到共同语言吧。

    听到这个消息后,流洢很伤心。

    梨花带雨、悲痛欲绝。

    我不是女生,自然无法体会到她们的心境。我只能说服自己去模仿、去假装。流洢找到我,跟我说了这一切。我既然已经知道,便也没有多少惊讶和意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我还从未遇到过。除了后来的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流洢说,她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哭了很久。

    我问她:“你妈知道吗?”

    她回答道:“不知道。”

    “你别哭了。”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

    “就这样?”我仿佛看到她眼中的笑意。

    “嗯,你别哭了,再哭不好看……”

    我又说:“我不会安慰人的……”

    她笑了。

    这件事如流水般匆匆划过生命,没有谁会停下脚步,驻足逗留,为谁等待这无悔的岁月,影响却大得足以改变一个人。究其原因,一是流洢的一意孤行;次要原因,二是初晨的个性与人格,主要原因,也使得他们最终悲剧的收尾。

    谁的青春没有遗憾?

    谁的青春不迷茫?

    而流洢也成了日后,初晨唯一的心结。也许时间打开了心结,也许岁月腐蚀了印记,也许……但肯定的是,那年流洢深深的梨涡。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复存焉!

    唯有怀念,与埋葬。

    那位西班牙“国际友人”的介入,事流洢万万不能接受的,也成了流洢心中永恒的痛。是再之后的感情中再也没有过的,至少我还没发现。由此可见,初晨这件事对她伤害有多大。我不懂初晨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美国,但我想这应该不是他的初衷。

    只是一场意外,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自那以后,初晨和流洢之间就产生了隔阂。“你离开后我才发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从前。”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流洢的一厢情愿,初晨从未说过要和她在一起之类的话,但从心理上来说,流洢早已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唯一了。

    随后我又找到初晨,问他是什么情况。后来,和他说了什么我都早已忘却,甚至都根本不清楚是否曾经有过这样一次谈话,我想是有的。

    总之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分开。

    生活中,我们还是很要好,跟流洢,抑或是初晨。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亲密是回不去了。每当他们有什么事,往往都会写在一张纸条上,让我代为传递。为此我调侃他们:“

    你们有什么事当面说不行吗,非要这么传来传去,多累啊……”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当面说就避免不了尴尬。

    生活中,总有未知意外。下一秒,你永远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谁都没有办法预料,是会风云突变、还是走上云巅。

    我不清楚。

    初晨不清楚。

    流洢不清楚。

    谁都不清楚……

    初二那年,曾经为他们轰轰烈烈的恋情赋了一阕词。后来偶然在QQ上和流洢攀谈起来,我发给她看,她说,写的很好啊,跟那时她的心理几乎一模一样。我很高兴,现抄录如下:

    念

    曾经是那深深的眷恋

    如今变成永远的怀念

    只是单方面

    若隐若现

    那时是我站在你身边

    仿佛还是昨日之前

    彼此笑得很甜

    轻轻地一遍遍

    之后是你先说再见

    可却是你愈发想念

    多么想要回到从前

    爱你的心永世不变

    想我想到彻夜难眠

    我却一笑不说抱歉

    终究还是说了再见

    仿佛只是一念之间

    一首《念》,戛然而止,却似乎有无尽的心绪。后来被我改编成了词(详见附录),也算是为他们短暂易逝的感情,写满了最终的结局。不是句号,而是无尽的省略号。遗憾的省略号。失去过一次,所以才不想再失去了吧。茫茫人海,遇见你,才懂得幸福的意义。原来有你在的每分每秒,和你一样忘不掉。

    滚滚红尘,匆匆一生,太多羁绊,无法将就,无法渴求,甚至无法曾经拥有,要看淡多少世春秋,才能紧紧相拥?

    才会读懂寂寞?

    才会不失落?

    那可悲的屏障,已经成为彼此心里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任谁也无法打破。在一起,只需要一个理由;而远走,只缺少一个借口,一个受伤的借口。

    仅此而已。

    看淡了,才可以过的更好;放不下,才是最好的放下。人世间的感情何尝不是如此?没有什么会一帆风顺。爱了,笑了,你来了;恨了,哭了,你走了;忘了,才是放手了。

    梦到回忆的甜,才能发现:现实有多残忍,却始终在发生。

    记得初二时曾写过一篇作文,内容和标题是什么至今早已记不清,但同学给我的那句评语却仿佛刻在了我心上,忘不掉。TA说,多愁善感,“林妹妹”。我想知道是谁,苦于所写的字太过大众化,还是以失败告终。

    又是一个遗憾。

    走不尽的遗憾,要怎么圆才能圆满?欲语泪先寒,在那年冰冷的夏天,所有的烦恼和苦闷交织,最后,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黑夜。

    我平生素来讨厌黑夜。黯淡的光,冲刷走了希望。初二的那个夜晚,偶然登上QQ,偶然找到吃,偶然跟他聊天,偶然的偶然成了必然,于是探出了一段必然的对话。

    一如初晨和流洢。偶然相遇,偶然相识,偶然相恋,最终必然离开。

    我至今仍忘不了,那天夜。有太多无所谓;有太多以为无所谓;太多挣扎,不忍心落下。

    初晨说,这个学期结束后,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距他临走的期限一日**近。对于初晨来说,这是他最后的时间,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也许错过,就是一生错过。

    可就是错过了。

    我问他:“你还喜欢流洢吗?”

    初晨打给我一句话:“我从来就没有……”

    “对不起啊。”看到这句话,我理所当然地给他道歉,只是他下一句话真的有点吓到我了。

    “停止喜欢过她!”

    “真的假的?”我忙问。表面上云淡风轻。

    他却很庄重地回答我说:“当然是真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我疑惑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给我发来了一大段话。我当时截了屏,可惜由于手机清理,现在早已找不到那些照片了。总之,初晨说,自己年少轻狂,自己没得选择,自己再多后悔又如何?

    还是错过了……

    我继而问道:“那个人和流洢你会选择谁?”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但他心中似乎早有定数,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流洢,我和她是没有未来的。”

    随后又说:“一切事情我会在休业式之后告诉你。”

    “等你离开她以后?”我讶异。

    “对。或许只有等我离开她以后,自己才会彻底死心吧……”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他们之间,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吗?从那时来看,的确不可能;从现在来看,也是不可能。甚至还更加不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或许根本没在一起过。

    只是谁以为罢了。

    只是事与愿违罢了。

    所有事情,千帆过尽,都会这么一尘不染吗?在流洢心里,哪怕只是回忆里,初晨始终占有一份很重要的位置。就算无数次,摔碎、捡拾,它始终在哪里,不为谁改变。

    那年的休业式,他没来,消失得似乎是那么理所当然。所有事情的真相,他没讲。如何开始又为何结束,无法知晓,也不会知晓。初晨所有的一切,便草草画下断点,没了后文。

    鲜有听闻。

    似乎适应了初晨不在的日子,生活仍在继续,只是没了他的消息。忽然涌起的思念,打散了我的心绪。后来恍然忆起他的承诺,有大费周章地登上QQ询问,等了许久也未有回应。

    后来他说,他认为自己和那个人没有未来。

    埋葬过去了;

    埋葬曾经吧;

    埋葬时间……

    从此一切,再无执念。

    想起《过客》(详见附录)中的几句话:一切都清楚了,一切都明了了,爱情流过那一刻,时间没有停呢;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遗失了,我把爱埋在这,等不到你来呢……

    年少能有多少离合?

    而在离了之后,又有多少能和?我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有些缘分是注定的,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缘分这种东西,没人可以主宰,没人可以安排。相信爱情有晴天,不过是小说里寥寥几语浅浅勾勒出的纯真之境,现在中或许不存在吧。

    我不信,却不得不信。

    尘缘人间六种羁绊,谁能逃离?谁都无法冲破的宿命,叫注定;或是,你以为的注定。缘分让彼此相遇,宿命让彼此相离。同是一物,意义不一。

    无可冻结。

    无可改变。

    匆匆易逝的岁月,无悔青春,还留有多少时间?属于初晨和流洢的故事,行文至此,戛然而止。灰白的天空,浮现不出你的笑容。

    你还会回来吗……

    你不会回来吧……

    流洢主动追了初晨,“女追男,隔层纱”在初晨身上没有丝毫体现。和她的关系逐渐升温,却没学会最重要的一点——珍惜。于是只能把彼此寄托在过去,寄托在对往事的追忆里,寄托在找不到踪影的曾经。

    一个人的寂寞,却换来两个人的伤痛。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但爱的状态,却不会永远都冰封而透明的存在。轻轻飘落下来,许下的梦融化的太快,或许我们都不该醒来……”

    不该。

    一个人的不该,两个人的无奈。现实与惨白浮现不来,黑暗交错与爱。风中的等待,花不开。黑夜笼罩阴霾,无可言述的梦的雾霭,在风中飘散、凌乱。

    一直很喜欢汪苏泷《忽而今夏》里的歌词,淡淡的愁绪仿佛就如此氤氲,酝酿在那个夏天,那个属于彼此的夏季,那个匆匆闪过的夏季,是怎么一步一步落成回忆,最后,再无追忆。唯有忘记。

    还有些忘不掉的

    你说那就记得吧

    不放下也许是最好的放下

    曾经给过的牵挂

    你说还依然牵挂

    只不过已不需要回答

    来回争吵过多少啊

    反复试探了多久啦

    你说何必浪费最宝贵的年华

    有些缘分是注定的

    怎么努力也没办法

    小树发过芽

    也未必能开花

    可是你还记得吗

    那年盛夏那个傻瓜说的傻话

    陪着你回家

    陪着你长大

    每天都记得打电话

    可是你还记得吗

    那道晚霞最后一次

    送你回家

    我没有讲话

    因为怕眼泪落下

    话语在风中零碎,在这个有你的季节。他们的故事,至此也将悄然终结。没有梦的甜,没有希望,没有眷恋,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成了初晨一个人的单相思,长相思。

    后来,我也曾问过流洢,她是否知道初晨对她的爱。她说:“知道啊,然后呢?”

    可惜没有了然后。

    错爱是什么?就是当你结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才发现你把所有的爱、的情感,最好的年华都已经毫无保留地给了TA。

    不论是谁……

    “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也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这句话,我想不论对于流洢、初晨,还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一样适用。太多勾心斗角,只会让一切污浊。

    再美的花,也终会落下;再好的感情,也难能修成正果。

    意外的是,我和初晨的关系依旧很好。每年放假,彼此都会有个约定,或者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传统”,四个人在星巴克相聚“吃鸡”。可自从初晨和星语双双离开后,再也没有了。

    再也不见了。

    你有你想要过的生活,我有我想要过的生活,终其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宇宙,却仿佛置身于两个不同的平行时空。现实不是小说,只会有将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从前座位右边

    总是你的侧脸

    时光变迁

    好像没人能幸免

    留言册也忘了留言

    你喜欢我吗

    我曾问过你吧

    你回没回家

    纸条拆开了吗

    我们都很傻

    傻到一起相信永远会到达

    你在微笑吗

    还有没有牵挂

    《耿》耿耿于怀。对你的爱,已经超过了保质期,失效作废。错过就是错过,不必解释,也无可挽留,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尽早埋葬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留有一份追忆,一份没有了执念的追忆。

    你还有遗憾吗

    你敢不敢回答

    又是一年盛夏

    会偶尔想我吗

    你还有遗憾吗

    为什么不说话

    我真讨厌长大

    学会了隐藏自己情绪的办法

    愿一切过往都埋葬在那个夏天,那个彼此都不曾原谅过的夏天,那个最终走散了的夏天,那个曾经受过伤的不灭的夏天,那个……

    星巴克,暮色降临。

    我曾经问过初晨,说他为什么QQ音乐里的歌单里全是周杰伦的歌?他回答我说,是因为我啊,我的偶像是周杰伦,所以他自然而然也喜欢了。我才忽而想起自己也是周杰伦的粉丝,只不过没想到……

    那首《夜曲》,是他推荐给我的,成了我一生的挚爱,却也变成他心中永远的痛。电音吉他敲打出的前奏,死寂的歌词绝望的曲,似离人断肠。

    谁在吟唱?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他们的爱情,最终也难逃《夜曲》的宿命。在黑暗的交错中破碎支离。街边的星巴克,被夜色衬托出寂静和冷清。当初晨推荐我这首歌的时候,也是为它的前奏所吸引。只是没想到,,这首我曾经最喜欢的歌,也会成为遗憾的之一。

    在青春岁月这首细细流淌的长歌之中,谁都没办法幸免。谁的眼泪为谁崩溃,谁的心灵为谁憔悴,谁的轮回为谁心碎?

    可是谁是谁?

    既然有一天,注定要走散在茫茫人海,过去、现在、甚至于未来又有什么意义?生离和死别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爱过的人能否陪你走到明天,寂静的夜,请让我陪着你一同失眠。可是大千,要如何寻得到你的足迹?

    没办法;

    苦笑释怀,掩饰依赖。

    那夜、那那人,终于都走散了。走散了、全都不见了;凌乱了、凌乱了,挥发在时间。消失前,来不及追忆,便也没有办法再回忆,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缕执念。一切随着初晨的离开而悄然告终。似早有预谋的,谁都没有说再见。

    成了结尾,

    看不见的道别……

    很多事情是注定的宿命,彼此终究只是红尘里的过客,没有抉择,没有深刻。徘徊辗转了千次,那碗孟婆汤,只为忘却你前世的容颜。倘若世间真有奈何桥可好?

    “我走到奈何桥上,一饮而尽孟婆汤……”

    所谓心心念念,不过是你;赴汤蹈火,不过为你;上奈何桥,不若想你。北风卷走了思念,带来落寞的冬天,所有冷寂在从前。

    有谁曾记得?

    有谁该忘了?

    那年的花枯萎了,过去沉醉了,伊人憔悴了。梦醒了,你走了,时间不在了。再不甘、再不堪,两个人的相爱,终究会落下无奈。谁会彻猜,谁在落败?

    一切都没有意外。

    初晨走之后,同星雨一起离开了这里,但两个人并不在一块。后来听初晨说,星雨在那边又重新找了到了新“女朋友”,好像还在QQ空间里“官宣”过。

    我便送上我的祝福,既然年少不堪错过一场,那么下一场,就该尽力弥补自己曾经历过的遗憾,不该再来。即使过去写满了无奈。

    祝福他!

    初三上学期的时候,初晨曾回来过一次。他提前几天跟我讲了,我便提早有了十足的准备。他如约而至。巧的是流洢和初晨碰到了面,在红灯之际。他们沉默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终究还是开口了的。

    看上去彼此心里都已经释怀,那份无奈,也该不在。交谈甚欢。我忍不住想起了《十年》。“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的沧桑,才终于明白。不是谁亏欠了谁,只是希望对方能过得好,找到那个比自己更爱TA的人。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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