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听闻陛下出关的消息,便火急火燎的拖着杨廷和一路从文渊阁跑到了御书房。
等他们赶到时,御书房中早已不见了朱厚熜的踪影,黄锦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下陷入魔怔的许绅等人。
“许院使,这‘细菌’是何物啊?将士们伤口化脓溃烂真的是因为此物才引起的吗?”一向自称学识渊博的蒋冕不由出言问道。
“许御医,这‘病毒’又是何物啊?难道是神灵之物?竟能凭空传染!”毛纪随之也出言发问道。
“许绅,这……”一众大臣凑着脑袋挤在一起,不时出言询问道。
朱厚熜的这本《防疫录》对于御医而言初看起来都如同无字天书,晦涩无比,更何况这些连基本药理常识都不懂的文臣。
“老夫……老夫也不知道!别问了!”恼羞成怒的许绅咆哮着回答道。
“你不是太医院的院使吗?你居然不知道!”蒋冕一脸嘲讽。
“老夫早就建议过太医院应该整顿了,尽是些尸位素餐的庸医!”吏部尚书乔宇一脸不忿地望着许绅说道。
“那这‘流感’你总该知晓了吧!你一介院使不可能一问三不知吧!”金献民也出言凑了一下热闹。
“……”
“都给老夫闭嘴!”许绅怒喝一声,说完趁众人不注意急忙抱起《防疫录》便跑出了御书房,直奔太医院而去。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儿和这群“不学无术”的老东西一同商讨只不过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只有回到自己的老巢太医院,集一众御医的经验和智慧才有可能看懂陛下这本《防疫录》。
门外的梁储和杨廷和面面相觑,这许太医怎么跟疯魔了一样,御书房中随之传出的怒喝声让二人更加心惊不已!
“狗贼许绅,尔敢!”“许贼,放下《防疫录》饶尔不死!”“老夫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够了!都给老夫闭嘴!成何体统!到底怎么回事?”杨廷和闻言怒不可遏,进入御书房呵斥道。
自己这曾经的首辅离开才几天时间,这朝堂就已经变得如此乌烟瘴气了吗?“介夫你不知道,许绅那老东西抱着陛下的《防疫录》初稿跑了!吾等还没看完呢!”蒋冕又急又气的说道。
“看什么看,你一个文臣看得懂吗?你学过岐黄之术吗?许御医的做法是对的,此事本就应该交给他们太医院来做,我们静等消息便可!”杨廷和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
“陛下呢?”杨廷和没见到朱厚熜的身影,不由出言询问道。
原本群情激愤的重臣闻言也不由安静了下来,毛纪满脸感慨地回答道:“陛下这三日皆在忙于编撰《防疫录》,吾等方才见到他时已是双眼通红,劳累过度,现已回宫就寝了。”
“吾等或许亲眼见证了一位圣天子的诞生!”闻言,杨廷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下,一脸喜色地摸着美髯说道。虽然太医院还未给出消息,但杨廷和已经坚信朱厚熜耗费三日心血编撰而出的东西定然不会是凡物。
“行了,不要再去太医院骚扰,他们也需要时间论证,若有必要给予他们所有帮助!”“这不仅是帮助他们,也是在帮助陛下!”杨廷和厉声斥责了众人几句后,便转身向文渊阁走去。
许绅无视了身后众人的怒骂声,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般跑回了太医院。
顾不得太医院众御医诧异的目光,许绅急忙下令道:“以陛下的名义召集天下名医快马入京,所有太医院御医全部待命!”
“传令给南京太医院院使薛己,告诉那老东西,先到先得,老夫就不等他了!”
“陛下的《防疫录》编撰完毕了,老夫粗略的翻阅了一下,惊为天人!”许绅的一句“惊为天人”震懵了所有人,他们立马反应过来,意识到了此事的重要性,整个太医院急忙紧急动员起来。
当朱厚熜的《防疫录》编撰完成,并且被许绅评价为“惊为天人”的消息传开后,整个天下都沸腾了,各地名医纷纷连夜兼程地赶往京城。
他们想要共同见证一部医家圣典的诞生!一位圣天子的诞生!不少地方官员在上司的授意下全程开绿灯,各地都替他们准备好了换乘的马匹或车夫,等待其换乘,尽可能地节约时间。
没有人敢在此时闹出任何问题,此事的重要性他们心知肚明:此事不仅关乎太医院,更关乎陛下的“立言”之功!一时间,各地名医入京盛况堪比每三年一次的学子入京科考!
张太后手中捏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正在为朱厚熜祈福。
当消息传来时,这位老人顿时喜极而泣,脸上挂满了泪水,她的心中更多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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