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常嬷嬷见自家姑娘油盐不进,再加上祠堂地处偏僻,一般很少人来,她也跟着上前劝说,“锦姐儿,这样跪下去,还不吃不喝,就是个壮汉都受不了的,何况你还大病初愈。”
再抬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谨怡,你带着嬷嬷回去,她年龄大了,经受不住风吹。”
“我不,我要陪着姑娘一起跪在这儿。”说着,就在蔺疏锦身旁跪下,心里想着,姑娘不起,她也不起。
蔺疏锦压低着声音,厉声着,“现在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一晚上未进分毫,她的嗓子干哑的厉害,但也难掩语气中的厉色,若是上一世的她,绝不会这样说话。
谨怡从没听过自家姑娘这样和自己说话,以为姑娘在责备她,当时就委屈的哭出来,小小声的祈求着,“姑娘……”
常嬷嬷也在一旁劝慰,“姐儿,我这把身子骨还是抗的住的,你就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吧。”
说着也要在一旁跪地,被蔺疏锦当即拦下。
她知自己方才的话说的重了一些,收了收戾气,轻声开口,“嬷嬷,我知你们是关心我,但是你们在这儿,我还得担心你们的身子,何不先回去休息,三日后,我肯定需要人照顾,可别到时都累坏了身子。”
常嬷嬷一听,觉得锦姐儿说的有道理,“那姐儿,我们先回去准备,这点心你必须吃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娘这次大病初愈后,和以前不一样了,哪里有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就是有自己的注意了,不再像一个傀儡般,任人摆布。
锦姐儿若是能学着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她也是高兴的。
等两人走后,蔺疏锦攥紧手中的点心,她是故意想折磨自己,她要让自己狠狠记住今日所受的苦,以防他日愚蠢再遭他人构陷,她定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风吹过窗台引来阵阵凉风,这里又地处偏僻,阳光甚少照进来,她就这样笔直的跪着,困了或是累了,就用指甲掐进肉里,让自己清醒。
不一会儿,余光中走进一个粉裙翩芊的少女,仪表得体,头带三支鸳鸯金钗,仿似那三春盛放的娇花。
与此时的蔺疏瑾形成鲜明对比,她经一夜风吹,额前的碎发早已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尤其是面庞,苍白的不行,自然是比不上蔺疏碧的面庞红润。
来人请了礼,“长姐,妹妹怕你孤单,来和你说说体己话。”
蔺疏锦瞧了她一眼,她虽是跪着,可气势上却不输分毫,“自古哪里有姐姐跪着,妹妹站着的道理,你怕是来看我的笑话吧?”
蔺疏碧轻笑,辩解道:“姐姐这说的哪里的话?”
“听说姐姐昨天在国宴上一舞倾城,名动天下,还被摄政王特封为清慧郡主,妹妹特地过来道喜的。”
“那又怎生的空手而来?”她反讽道。
蔺疏锦除了最开始给了她一个眼神,其余时间都在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把眼前人放在眼里。
蔺疏碧为何而来,她怎么会不清楚?
“还不是父亲,今早在小娘屋里进食,我是好说歹说,可爹爹就是不松口,还把我撵了出来。”她扭捏的说着违心话。
“我想着大姐姐跪了一夜,肯定饥寒交迫,想着给你带点水,干粮和棉被,还被父亲骂了好大一通。”
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