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遮掩了起来,出师不利的贺回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贺回试图重新定位季心的人设:“这种时候,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问题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季心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笑,温和的,随处可见的笑:“有人因我而受伤吗?没有。”
贺回反驳的话一顿,想起了另一点:不管是拳王还是刀疤,都没有明确的伤口
也就是说,如果季心所说的“没人受伤”的定义是,没有伤口,那或许在他眼里,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很低调。
贺回停顿的太久,久到季心都开始无聊了。
他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也很难猜到贺回此刻天马行空的判断,但不管对方在想什么。
那都是错误的。
季心扔掉香烟,打断对方愈发可怕的自我脑补:“要是没其他想说的,那我该回去了。”
“你们不能留在一区。”贺回笃定道:“对一区来说,你们太危险。”
“我们?危险?”季心指了指自己和司青,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必须去二区。”贺回放弃了和对方辩驳的打算。
“我拒绝。”
“那我会申请特殊程序。”贺回简单介绍了下特殊程序。
季心审视了眼贺回,得出结论:“你想去二区?”
贺回神情停顿了一刹。
季心似乎是回忆了下跟对方有关的只言片语:“你才是有目的的那一个?”
贺回喉结微动。
季心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在请求别人之前,起码要说清楚自己的目的吧?”
“这不是请求。”贺回提醒对方:“这是通知。”
季心抬起手,贺回下意识的握住了警棍。
季心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重复了一遍:“通知?”
贺回握着警棍,在对方裹挟一切的气势前,恍然嗅到了几分血腥气,从刀锋顶端,于死亡身前。
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定睛看去,季心的手维持着方才拍肩的姿势,上面什么都没有。
季心垂下手,眼神逐渐深邃,仿佛无尽的漩涡:“呐,再说一遍。”
那些无谓的坚持忽而失去了继续的理由,贺回收回握着警棍的手,平静道:“我有不得不去四区的理由。”
“四区啊。”季心自言自语的念了遍,司青看着季心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季心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熟悉。
“我们可以合作。”贺回注视着季心:“你想要继续往下走,需要狱警的帮助”?”
司青收回思绪,看向贺回。
随后对看过来的季心点了点头。
季心接收到司青的信号,笑着说道:“如果你确定的话……”季心朝贺回露出稍稍热情几分的笑:“合作愉快。”
贺回喉结动了又动,无法吐露笃定的回答。
毫无疑问,他正在做一个危险的决定,比起合作内容,合作对象才是一切危险的源头。
“想好了吗?”季心兴致勃勃的注视着他:“你在犹豫什么?”
我在犹豫什么?
没错,我在犹豫什么?
死亡?鲜血?杀戮?
那是我终将面对的一切。
贺回做出了选择:“成交。”
贺回伸出手,和季心握了握,在靠近他时,听到对方压低的声音:“为了避免发生我们不乐意看到的事情,提醒你一点。”
“我不喜欢背叛者。”
季心松开手,朝走廊远方的严正挥手:“严狱警,一起回去。”
他跟贺回擦肩而过。
有人或许会因为简单且无法具现化的文字档案而对季心产生误解,误以为他是一个无害的中立者,但只需亲眼见过季心,误解立即会得到更正。
弱小的素食者会因为捕猎者的接近而恐惧,而捕猎者又会因为什么而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