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收拾好搬进去的时候,已经入了冬。
这房子虽然简陋,但两人总归有了住处,也就松了口气。
泥坯子还没干透,阿宝就在屋子里生火慢慢烤。
窗户还没东西糊,萧澈就从深山里砍来些柳树皮,熬成木浆子做成粗皮纸糊窗。
到了冬至前,两人的小茅屋已经十分有模有样了。
篱笆院,小茅屋,卧房里打了新木床,灶房里垒了新灶台,连烟囱都是新的。
阿宝起床在小院子里转了一圈儿,一边哈手气一边笑。
“忙活了这几个月,总算弄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露宿了。”
“嗯!”
萧澈负手挺立在茅草屋檐下,看着小娘子高兴的模样,也难得露出了笑意。
他生得高大颀长,面容冷峻,刀锋剑眉之下,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哪怕只穿一身藏蓝色粗布袍,也难掩身上不怒自威的孤傲气质。
不过阿宝却不怕他。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人虽然凶巴巴不善言语,但心是好的。
对她这个从天而降的祸水娘子,不但没有迁怒反而还多加照顾,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了。
以后的日子想必会越来越好,没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嘿嘿!
……
搬新家是喜事。
陈大婶特地送来一罐子盐巴作为贺礼。
“庄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阿宝你可别嫌弃。”陈大婶儿不好意思。
“您说哪儿的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阿宝真心感激。
陈大婶儿环顾了四周点点头:“不错,也算是有个家了,若你娘还在,必定会高兴的。”
说起阿宝娘,陈大婶儿眼圈儿都红了,拉着阿宝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总结起来就一件事:
原主娘在世的时候帮过陈大婶许多,到现在她还记挂着她的好。
阿宝想,这大概也是她愿意帮他们的原因吧。
“你算是熬出头了,可怜你弟弟,哎……”陈大婶抹了抹眼泪。
“多谢婶子记挂,以后我会常回家看看的。”
“哎,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这才散去。
好生送走陈大婶儿,阿宝回来就有些闷闷不乐。
萧澈知道她的心事,就劝她回去看看。
“上次拿过去的糙米想必该吃完了,明天我再进山一趟,再换些来你带回去。”
“嗯”
“时候不早,洗洗睡吧。”一边说他一边脱掉自己外袍,转身去灶房短了一木盆热水来。
阿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鞋袜已经被脱掉,冰块儿一样的脚就被他塞进热腾腾的水里。
“啊!”
“别动!”萧澈粗糙的大手摁住她冰凉的脚丫。
“泡一泡就不冷了。”
阿宝没说话,却唰地脸红了。
这男人,他……他居然给自己洗脚!他不嫌弃吗?古代不是男尊女卑吗?喂,您是个老爷们儿啊喂?
温热的水漫过冰凉的小脚,暖融融地温度顺着双腿上移,很快她全身上下都暖和起来,鼻尖还微微冒汗。
“我……我洗好了,你赶紧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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