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他,尤其是到了上坡的时候,落下的更远,她就有些沮丧。
而这个时候,萧澈总是冷硬着脸一只手将她提起来,大步往前走一段距离,到了平坦之地再把她放下来,让她迈着小短腿儿继续追。
阿宝的心情那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要下来走,等他真的把自己放下来,她又觉得这人是把她当宠物溜呢。
萧澈有些想笑,但他憋住了。
咳,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且让她一个人炸毛吧。
对此阿宝小猫咪表示: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哪儿还轮得到你在这儿笑,哼!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浅林和深山的交界处,俗称进山口,这里有一处不宽不窄的小溪,也就是绿水河的上游。
本打算停下来歇歇脚,洗把脸喝口水再继续走。
可刚坐下来,阿宝就眼尖地发现挨着岸边的一块地方长满了野水芹,小时候住在乡下这种东西她见得太多了,不然换个人还真认不出来。
“这是什么?”萧澈喝了一口牛皮囊袋中的水。
“这是野水芹,能吃的。”阿宝动作麻利地采摘着,她一个农业大学的高材生,这些东西自然难不倒她。
可看在萧澈眼里,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动作这么熟练,以前在家吃了不少苦吧?她知道得这么多,都是被逼出来的吧?
他无声地低着头把手里的牛皮囊袋灌满,像若无其事的人一样,可若是细看就能察觉,他整张脸的几乎要凝固成冰,脸黑得似乎马上就要杀人。
“呀,这里还有泥鳅!”
阿宝把小芹菜一扔,用手往泥里狠狠一扎,在里面前前后后摸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抽出一条五六寸长的‘蛇’。
它盘旋着身子扭曲挣扎,一会儿高高地伸出个脑袋想咬人,一会儿把自己拧成个麻花,黑亮的身子滋溜溜地卷曲,不停地扭动。
萧澈顾不上黑脸,当下瞳孔一缩二话不说上前打掉了她手里的东西。
“快扔了,这是蛇!”其实他压根不怕蛇,以前进山不知道见过多少。
可万万没想掉这丫头把蛇拿在手里。
村里有人被这种东西咬过,回来三两天就病死了,可见这蛇会要人命的。
“这叫泥鳅,是能吃的。”
“以前饿得厉害,我就上山来抓一些,不敢让人知道。”阿宝弱弱地解释。
萧澈皱眉不可思议:“吃?怎么可能”。
他认定了这就是蛇,可怜的娃,她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连蛇都要吃。
“能吃的,我试过了。”
也不敢解释太多,她一个小姑娘最多知道能吃,知道再多就不正常,所以就这么一句话。
见她小脸儿上一片坚定,萧澈也半信半疑地点了头:“那……好吧”
也许,真的能试试呢?若真是要命,就先要了她的命吧。
阿宝又挖了十来条,萧澈接过来用草绳子将泥鳅们缠紧,装进自己的背篓里。
阿宝乖巧地将泥鳅转移到自己的小竹篓。
“还是我背着吧,我不怕。”。
她的声音带着小姑娘特有的软糯,动作却又饱经风霜般的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