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从床上坐起来,隔着红粗布帘子,阿宝看见她的便宜老公正在牛棚前劈柴。
只见他穿着藏青色粗布短袍,一根布绳紧紧扎在窄腰处,显得腰身窄紧,身形颀长。
露出的臂膀上肌肉线条分明,布满大颗大颗晶莹的汗珠,在夏日朝阳下散发着晶亮的光泽。
他绷着脸抿着薄唇,高高举起斧头再重重落下,咣当一声利索地把柴劈成两半。
动作简单又不失英姿刚毅,说不出的帅气。
梁阿宝有些看痴:“真是帅啊……砍个柴都帅。”
正花痴着,突如其来一阵头痛,她惊呼一声,抱着头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
幸好萧澈动作敏捷,大步赶过来捞了她一把。
“小心点儿,醒来不要乱动。”他沉着脸,声音低沉有磁性,像只大猛虎在教育不省心的小崽子,没有不耐烦只有护犊。
细密的汗珠挂在他脸上,映在朝阳下愈发显得棱角分明,他身上还带着一股特殊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汗气,却不难闻,只显得眼前人越发阳刚粗犷。
只看了一眼,阿宝就赶紧低下头,红着脸声若蚊蚋。
“没……我没事,多谢啊!”
哇塞这张脸真是没有死角,湿发,美男,出浴,阳刚,所有带着男性魅力的词汇他都有,天呐,她忽然有种嫁给吴彦祖的赶脚。
老天爷你还是够点儿意思的嘛。
萧澈扶着她坐好,确认她没什么事就冷着脸离开了。
阿宝靠在床边看他忙碌的高大背影,继续犯花痴。
经历了吴老爷这样的阴影,她居然觉得现在也没那么活不下去,至少没饿死病死,还嫁了个帅男人不是?
看,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
脑海里突然涌出来一股莫名其妙的记忆,像是要撑破脑袋。
她抱着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抬头的时候,突然就很难受,心脏抽搐似的疼。
这大概就是……原主的记忆?
八岁上死了亲娘,撇下个刚出生的弟弟,她爹梁有福耐不住寂寞,不到一年就娶了邻村的赵寡妇进门,还带来一儿一女两个拖油瓶。
本来就没什么良心的亲爹从此直接变后爹。
从此挨打受骂,挨饿受冻,旁人受过的没受过的,姐弟俩都经历了个遍。
这苦日子原本还有个盼头,或许等她嫁了人就好了呢。
可赵寡妇居然把她卖给吴老爷做妾。
即便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也知道那吴家是个什么地方,吴老头都六十多了,家里还开着勾栏院,真到了那儿,哪里还有半分活路。
心如死灰的傻姑娘趁着上山挖野菜的时候,跳进猎人挖好的深坑陷阱里想寻死。
可又没死成,倒被陷阱里的猎夹给夹断了腿。
赵寡妇抬着断腿的姑娘在萧家大闹了三天三夜,逼得萧家倾家荡产卖房卖地凑了二十两银子给她,这才算完事。
后来的记忆就模糊不清了。
大概是生了场大病,脑海里都是吃药看大夫,断断续续的。
“可到底,那姑娘还是死了的。”不然同名同姓的自己怎么会穿过来?
梁阿宝心疼得要死,眼圈儿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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