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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冒婆婆又在小路闲逛,仅仅容得下两个人的小路,冒婆婆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几个妇女在院前拉家常,冒婆婆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一个妇女回答。
因为冒婆婆每次拉家常都会说到她儿子,说着说着就会落泪,开始她们还会安慰她,日子一久,哭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把冒婆婆排除在外。
冒婆婆觉得这些人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她一个人站在圈外,心里空落落的。
冒婆婆转头沿着小路回家,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冒婆婆坐在门前,望向那一轮圆月,今天是十五来着,冒婆婆想。
又过了一年,冒公在走路时没注意前面的石头,从坎上摔下来,摔伤了两条腿,从此只能做轮椅。
于是,家庭重任全都交给冒婆婆,冒婆婆舍不得花钱,打理家,照顾冒公,忙碌的事几乎压垮了她,冒婆婆脾气越来越暴躁,没人听她诉苦,只有坐在轮椅上抽叶子烟的老伴。冒公不想理他,猛吸一口叶子烟,白烟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你这是何必?每天都在讲这些事,…”
常年的委屈不满积压在心底,冒婆婆一下爆发“对,我是疯子,你每天坐在轮椅上抽烟,你是好玩,你也没什么本事,老了还要靠我,呸!”
冒公本不善言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
冒婆婆对冒公冷眼相待,每天都在向冒公抱怨,把责任都推到冒公身上。邻居也认为冒婆婆不地道,但这是别人的家事,旁人不好说,也无可奈何了。
没有儿子,这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冒婆婆想。
冒婆婆带着冒公在屋前晒太阳,出来后她将房屋紧闭,当时清玩了一圈再看,已经没有人了,大门紧闭。
后来,冒公也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喜欢坐在院前,自言自语,没人知道她说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想说什么。
冒公死了后,她更懒了,浑身发着一股臭味。
有人给她提意见,让她爱干净,常洗衣服,她不听,每天过路,只要有人,她会对那个人说:“我的盐被偷了,我的钱掉了…”
认识的人都以为她有神经病,不自觉远离她。
她的亲戚来看她,但当邻居聊天时说,她亲戚是为了她的钱,平时不见人,等她儿子丈夫死了来关心她。
“清清啊,锤子给你,谢谢了。”冒婆婆说。
时清回过神来“不用谢,我先走了。”我微笑。我走回家,不知道是谢借东西原因,还是我们会和她说话,回理她的感谢。
时清走几步,回头看到冒婆婆坐在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落日的余晖照映在这个孤独的老人,老人眼神迷茫,念念有词。这是疯了还是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