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参加广平县县试和广平府府试,取案首,获秀才。(别问为什么这么老还是秀才,只能说这个时代也很封建迂腐)。
十岁那年,台水县天降水患,连带着周围两个县一起被淹,水灾后瘟疫肆虐。好巧不巧祝好(家母)正在台水县商量庄里茶叶采办,三个月后传来消息家母感染瘟疫去世。
瘟疫之体不得不火化,受母恩惠的柴虎偷偷带回了骨灰。君潜(家父),抱着那青灰色瓷罐,在祠堂之中静坐了三日,滴水未进。之后的大半年,都呆在祠堂之中寸步不离的陪着他的祝好。
若不是君潜将母亲的庄子捐到台水县救灾,家里也不至于揭不开锅,也是因此他才振作起来办了私塾教些孩子。
我吗?嗯,守孝三年。期间读了不少书,对目前的了解也只有这样了。
在21世纪孤儿院出生,一路摸爬打滚展现自己的价值拉助学赞助商,考上国内顶尖国本大学,主修考古,辅修金融。
硕博连读的最后一年,被赞助爸爸拉去实地考察一个不知名的古图腾,有明显的刀刻斧凿痕迹。圆形状,不似大众的鸟兽图案,而是一个字,关于这个字,我敢肯定在已知资料中绝对找不出来。至于图案外围有没有其他花纹,倒是模糊不清了!
从图案旁边的石土层看去只是发现有痕迹明显的断层,此外便没什么特别的了,不禁让人想起“断代文明”这个词。
没来得及问这个图案出土多久,便两眼一黑。现在想来,这么个新鲜图案绝对出土不久,郁气最重,也不知吸入多少便在这个时代出生了。
刚从出生母亲大人便眉头拧在一起看着我,我也盯着她。难不成是我长得太磕碜?也罢,刚出生就不被喜欢,反正以前是孤儿,冷眼刻薄受得多了。想着想着便无声哭了起来。
祝好看着这小眼睛溜溜的和她对视,也不像其他娃娃又哭又闹,这会又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声哭了,拧着的眉头便也松开,估计被吓到了。
祝好释然地笑了笑,朝着祝母(外婆)看去“娘,这是阿辞,君家唯一的少爷!”
“好儿,她明明是······”祝母会意,君家人丁单薄,世代是读书人,祖上也有当过官的,君潜到现在也只是个秀才。此刻还在省城参加秋闱,对于这个女婿她是真的满意,有上进心有担当。就是太过书生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若不是君潜三天两头送信回来,她这个岳母还真的怀疑他的人品了。大夫说了好儿这身子是生不了二胎了,平日里招呼着庄子里的买卖,忙早忙晚,偏偏君潜啥也不管。到底她是偏心女儿的。
祝好知晓母亲的哀怨,“母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让君潜去做吧,君家遗传在骨子里的执拗改不了的。只要他待我好,便是苦难也都一起担了。”
“哼,没出息,亏你还读过书。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捣鼓读书不成,和你一起搞好庄子分担点也好。”
“是是是,说不过您。好儿有点累了,娘先带阿辞去歇着吧。”
“哎呀,都怪娘嘴碎。你先歇着,娘就在隔壁,有事就唤娘。”
“嗯。”
后来,我便知晓为什么我要参加科举了。
十年来,母亲和父亲都是切切实实的疼爱着我,同样的严厉苛刻。体会到被人关心呵护,唠唠叨叨的滋味,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