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终究是人妖两殊途（1）

    “桃公子，我想我得回家了。”

    次日清晨，叶蓁蓁在一张纸上写下这一句话，哀伤地环顾一遍屋内，起身欲走，却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去哪儿呢？”

    叶蓁蓁吓了一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美眸带着嗔怪看向少年：“桃公子，你……”

    桃夭夭挑眉，大手执起那张纸条，在叶蓁蓁面前晃着：“怎么？呆不下去了？”

    “……”叶蓁蓁什么也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好，但有个条件。”桃夭夭如春风般朗润的脸一下子变得妖治。

    叶蓁蓁被他吓到，慌忙低下头。他真的让她很自卑，叶家大小姐在他的面前，因为爱而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自卑，同时也让她坚定了回家的信念。

    如此强大的妖，她降不住的。

    桃夭夭大手揽上她的腰，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吻上她的唇，很轻柔，就像有一片羽毛一样拂过叶蓁蓁的唇。

    叶蓁蓁羞红了脸，推开笑得一脸妖艳的少年，急急忙忙想逃，却又被桃夭夭拦住。

    他从叶蓁蓁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呼出一口气，轻声道：“我娶你当娘子，你愿意吗？”

    叶蓁蓁愣住了，忘记了挣扎。

    她美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她回过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你……当真要？”她声音颤抖，他若是真心的，她叶蓁蓁当真不怕人妖两殊途。

    “自然当真。”桃夭夭唇暧昧地贴上了叶蓁蓁左脸颊。

    叶蓁蓁被他呼出的气弄得有些痒，便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

    “那你一生只娶我一个吗？”叶蓁蓁不再乱动，反而开始询问他。

    桃夭夭笑了：“那你太贪心了。”他的言语似笑非笑、似真似假。

    叶蓁蓁敏感的心被他刺痛，手指握紧，从他怀中挣脱。这次他要没有拦住她，任由她脱离他的桎梏。

    “难道不能只娶我一个吗？”叶蓁蓁美眸中带着丝丝乞求，卑微地问他。

    她很害怕忐忑，因为她知道这其实不可能，因为妖的寿命很长。但她希望问出这个不可能的问题，问他一下……也让自己能够死心。

    桃夭夭勾唇一笑，大手亲密地抚上她那张绝美又带着病容的小脸，惹得她瑟缩了一下。

    “不能呐，蓁蓁。”唇中吐出冰冷字眼，却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的。

    叶蓁蓁眼泪瞬间无声滑落下来，她抬起头，泪水盈满的双眸哀伤地望着他：“那桃公子，你愿意在我活着的时候只娶我一个吗？”

    像她这样骄傲的大小姐，能说出这样卑微乞求的话，是她真的喜欢桃夭夭。是他给了她人生点缀了色彩，令她脸红心跳。

    作为一名闺中大小姐，这是她之前从未经历过的。她如今不求他一辈子只爱她一人，也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她活着的时候，他愿意只有她一个人。

    他会同意的吧？自己这具身体也活不久，估计也就只会占桃公子三十几年的时光吧？

    叶蓁蓁望着桃夭夭，眼中带着哀伤和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