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感应粒子不再受她的控制,发疯,发狂,暴虐冷酷,肆意横行!
建筑坚持不住了,穹顶与墙壁被摧毁,旋风扩散开来。
暴风呼叫着邪魔野鬼的调子,山野霎时间变得地狱一般黑暗。
满山青翠的阔叶树都在风前翻滚跳动,猎猎作响,有如一头巨大的发威的山猫,耸起了脊背,山雀儿被风卷得满天散开,化作了纷飞的黑点。那陡峭的悬岸上,丛生的修长的巴茅草也像是高高举起的无数矛枪在飞舞晃动。
天穹也张皇失措,只好暗暗的用雷鸣来回答。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了。许锅儿心惊胆颤地心想,这真是最凶恶的时刻,风眼里的那是最凶恶的人。
猫耳女人过于恐惧之后开始愤怒,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一言不合做出这样示威性的事,他们之间明明素不相识,毫无过节。她恨得咬牙切齿,几乎以不要命地态度去感应风子,竭尽全力地与边缘争夺风的掌控权。
暴乱的风子不听使唤,成堆成团地反抗许锅儿的拉拢,风流的每一丝偏离都揪扯得她大脑发痛,精神疲惫。
女人神色狰狞,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一点点调整稳姿态,直直伫立在怒号的狂风中。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风眼里的少年正过头颅,嘴角含着暧昧的微笑。
那是什么意思,在嘲笑她的无力反抗吗?
凭什么认为她没有反击的能力。
来吧!干翻他!许锅儿恶狠狠地想,可以的,不就是个小屁孩!
精神力在气流中逆风捕捉粒子,不断地被吹散,不断地偏离目标,然而陷入躁郁情绪的女人此时的意志足够坚定,锲而不舍,愈挫愈勇。
意识在混乱翻腾的风子中幻化成一根软笔,追逐颗粒。但它渐渐力竭,最后仅只能靠本能去顺着风向滑动。
疲累,困倦。
忽然间,不再逆风的软笔被动地投入了冷到骨子里的汪洋大海,惊诧的的同时受到了众多风子的围绕。许锅儿心中一喜,令它振奋起来,饱蘸水墨似的源源不断贪婪吸取气流颗粒,慢慢壮大。
意识的软笔得到滋养,泼墨时豪情万丈,点、皲、擦,恣意顺畅,一气呵成。
精神完全沉浸在了这无法言说的玄妙境界里。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只有几秒。
当许锅儿的意识从中脱离时,她意外地发现暴风不知何时已缓和下来,变成了小范围的旋风,天空的乌云也正在散去。
心念发出感应,风流立马产生殷勤的回应,其中讨好意味与片刻前的冷酷形成极端反差。
风被许锅儿平息了,车库只剩下一片斑驳的地皮,方圆可视距离之内一片狼藉。
对面的少年却对风的失控毫不意外,反而还显得很愉悦,他用略显亲昵的傲慢语气对许锅儿笑道:“学得挺快嘛,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我喜欢你……不过,你应该从中得到经验,反抗对你来说没有利益,只有听从我的命令,顺从我的心意,才能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把这件事牢牢记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