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淌过一丝酸涩,眉梢深拧。
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都要遭受不公。
将来孙女怎么办?
就算孙女放低身段也得不到侯府该有的地位,融不入京城的贵族圈。
如果日子能太太平平的过,这些也没什么要紧,就怕人生无常,飞来祸事。
孙女能撑的过去吗?
或许招来的孙婿能撑起?
想到这,她的眉梢拧的更紧。
上门的赘婿是没用的,肯入赘的有哪个好的。就算有好的也同样让人不愿多亲近,又怎么会帮他。
打铁还需自身硬。
从招夫生子到儿子成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既然孙女注定无依无靠,想要过好日子还得靠自身。
所以,齐良玉一直将长孙女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不敢让性子偏向软弱的媳妇将孩子带大。
如今长孙女已经十六,该是成婚的年纪了,都怪眼下这场战事来得不是时候,否则孙女该回京成亲了。
齐良玉今年刚调至沙州边疆镇守西域三十六小国,就逢上了这场战事。
“都督,谢校尉回来了。”
兖州军营的帅帐外响起亲卫的通传声。
“传她进来。”
齐良玉收回如潮愁绪,坐直上身,平肩正头望向帐门。
帅帐的重帘被挑起,身着正六品昭武校尉官服的少女走进来。
少女叫谢云,北阳侯府世子,她还有一层身份,魂穿胎生的半土著,灵魂自二十一世纪来。
谢云来到书案前,屈膝行半跪军礼:“标下参见都督。”
“谢校尉起来吧。”齐良玉面容肃穆,声音平淡夹杂着清冷。
“谢都督。”谢云起身,敛容站直身躯。
祖孙二人在军中的相处之道,同样的庄严,同样的声色俱淡。
齐都督看向少女的目光一凛:“你受伤了?”
少女脸色苍白,声音却掷地有声:“一点小伤而已,不妨事。”
齐良玉闻言心中稍安,淡淡的语气问她:“哪里有伤?”
谢云回话:“小腿一处有伤,让一条无毒蛇咬的。”
这条蛇有毒,只是毒性不是很强,在外面慎重处理过后,吃了军医配的解毒药丸,回来又让军医开了药服。
齐良玉一声冷哼又讥讽:“我让你别去你非不听,如今受伤回来可有证实你的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