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妤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谢过,谢过大人。”过了片刻,谢妤却发觉她还在裴衡的怀抱当中,当即红了脸,匆忙又笨拙的躲开,眉眼流转间满是害羞。
“无妨。”裴衡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的就掩盖过去了。
“不过,你上这书上作甚?”
莫非书上还有什么线索不成。
谢妤指了指眼前的树枝,枝桠上挂着一块随风飘荡的衣料。
别说,还真的有线索。
那树枝不高,刚好在她的头顶处。
想来那人应该同她身形差不多,个头比她高一点点。
裴衡拿起那块碎布,眼尖的他还发现了一律长长的发丝。
或许这个人,还真的疏忽了,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树缝当中。
那这棵树的周围,定然还有线索。
她弯下腰,连忙退出这棵树的半径范围之内。
好在她刚才没有绕着树走,不然最重要的线索肯定都是要破坏掉了。
树的根部土质疏松,所以很容易留下脚印。
刚才树下的一侧,是她和裴衡的脚印。
而另一侧,却出现了一个陌生脚印。
她赶紧拿出量尺,测量了一下这个脚印的宽度和长度,比自己的应该打上两码。
中间深,两边浅!
再看看树枝干上的碎发,那个人的身高应该同谢妤差不了多少,只能高,不能矮。而那人担心自己留下痕迹,所以才不得已的换了一双大两个码数的鞋子。
当真是小心翼翼。
如若仅仅只是发现了脚步,没有深浅之分,很容易就抓了错的人,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还记得她出到衙门还是个只能收集证据的小苦差的时候,当时她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时候那个凶犯是个男人,但是她却穿上了女子的鞋子,忍着行动不便来作案。
虽然是偷窃案,但是衙门这些人自然也要为了百姓好好彻查清楚。
可是当时谢妤汇报了错误的线索,导致整个案件变成了歪曲的走向。
身材高大的男人变成了一个矮小畏惧的女人,那女人来到牢狱中很多天,无论怎样都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偷盗的贼。
直到裴衡最后看清了这件事情的整体本质,最后才知道原来是男人偷走了女人的鞋去作案。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真的要感谢裴衡,如若当初不是他,她还真就因为自己的失误把一个平白无故的女人害的锒铛入狱了。
“大人,你看这里有深浅不一的脚印。”谢妤喊道。
裴衡看着那个脚印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想起来的也是当时谢妤回忆的案件。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被裴衡教训了之后一张小脸哭唧唧的,可是还是自己主动去找那个狱中的女人承认了错误。
“你如今长进了,不会被小的障眼法蒙蔽。”裴衡嘴角勾起显少有的笑容,一双凤目闪烁着潋滟的光芒。
谢妤也只是笑笑:“大人,那我这可就当作你是在夸我了。”
两人回到茅草屋,把线索递给了刘师爷和崔昀。
屋内依旧没有什么值得的线索,只不过王湘儿好像被刚才在龙门寺庙发生的事情给吓着了,所以先回了家。
崔昀担心她回去的路上再看到蛊虫,特意给她派了些人手。
屋内的人得知书上的线索,前去查看了一番,收留了证据。
这下证据齐在,就可以断定是有人故意伤害,那个人就算以后想抵赖给蛊虫身上,都抵赖不了。
谢妤靠近树枝根部,不知道为什么悬挂衣服的地方,她踮脚,总是能问道一种依稀残留的奶腥味。
之前人人还都说谢妤的鼻子比猎犬还好使,但是今天实在是受到了太多味觉冲击,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分辨,这棵树上是朕有这种奶腥味,还是她闻错了。
谢妤让人领来猎犬,猎犬在树的枝干转了两圈,可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闻错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妤总是觉得这个味道似曾相识呢?
“怎么了?”崔昀看着皱着眉头,深思不裴。
“崔大人,你觉不觉得,这个树枝上有一种熟悉但是却很奇怪的味道。”谢妤问道。
熟悉又很奇怪的味道?
崔昀皱眉,随后靠近闻了一下,确实有,只不过十分少。
谢妤闭上眼睛,又闻了闻,脑子里突然闪烁过一种想法:奶香,腥味……
之前第七个受害者家中的空瓷瓶子里,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她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部分关联。
如若说第七个受害者同现在这些受害者有什么必然联系的话,唯一一点就是,都有腥味。想来应该是与血液有关,并且血液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