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皱起眉头说:“小姐,现在我们可回到临安了,不比在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是……哎呀小姐,哪有女子骑马招摇过市的?那,那路人的人要说闲话的。夫人过后肯定又要训斥我和嬷嬷了……”
林溪急的拍手,“管他们作甚!我这次都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了家了!还在乎这个?快去。”青荇虽然觉得在大烨京城这般做实在是不妥,可是也无话反驳,只有乖乖取了衣衫给她换过。
守城官兵自然认得出这是骠骑将军家的车马,立刻放行。很快消息传开,守幽州的二小姐回城了。林溪只一根羊脂玉簪绾了一头乌发,披一条雪青色羽纱绉鹤氅,蹬一双掐丝挖云麂皮小靴,踏一匹银鞍紫络白玉小马,直奔家去。
临安百姓素喜庭前植桂,此刻正是秋季花开之时,金桂满地,满城飘香。而林溪白马过处,路边桥上行人见到这位英姿飒飒,眉目如画的将门之女,无不驻足招手欢呼。
林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扬鞭催马,飞踏满街金桂,直奔将军府所在的街巷而去。
早有人通报了府里小姐就到,林瓒夫妇与长子林淳、三弟林溯早已等候多时。林溪的哥哥林淳十七岁,随父从军多年,与父亲一样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为人忠义刚直。
三弟林溯,字进之,是一位唇红齿白的翩翩小公子,今年十二。因生得纤质俊美,小时候经常被认做女孩子,整天跟在姐姐后面跑,那时很多人说他比林溪还要生得秀美。今日书院下了学,他便和一个要好的同窗一起在家等候姐姐。
下人通报了小姐正快马加鞭赶回府,林瓒哈哈大笑,起身便带着众人干脆去院门口等了。按照礼数来说有些不合,通常只有小辈于堂前恭迎长辈之礼。不过林将军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又对这女儿特别宠爱,众人也惯了。
远远听到马蹄声,两旁植满金桂、银杏的将军巷内,闪出一个骑白马而来的浅紫色身影。林母一眼认出是在平江府娘家特意为清清织的雪青色大氅。
她眼圈红了,激动地唤她小字“清清!”“娘亲!”林溪也笑得开怀,在马上应道。她勒缰下马便奔父母去了。“爹爹!”“清清!真是我林家的好女儿!你这次守了幽州,祖父若泉下有知,不知怎样欢喜有这么个好孙女呀!”林父这般高兴的样子,府上人很少见到。
林母拉过林溪,抱在怀里又松开仔细看她说:“怎么瘦成这样了!哎哟,清清,别听你爹爹的,下次再不可这样任性了知道吗?娘亲可要吓死了!”
林溪的母亲孙馥,乃吴郡太守孙弼之女,今扬州刺史孙蒙之妹。
林溯挤上前来,“阿姐!快快进屋里去罢,我命小厮去买了朝天门那个桂花甜酒丸子,还有烤好了栗子等你呢!”林母半嗔半笑:“你好好让姐姐吃了饭菜先。”
林溯像是想起了什么,合起了扇子道:“是了,差点忘记叫丫鬟剪了今年的新桂,给你制新鲜的木樨清露。”林溪扭过头,带笑白了他一眼:“你倒有心。”
“清清,军中无人不传你守幽州城、退匈奴兵的故事,我这当哥哥的,真是,打了大胜仗,也没有这般脸上有光啊!”平时不苟言笑的林淳今日也是眉眼笑得弯弯,有些憨厚的可爱。林淳觉得自己以往真是小看了这个二妹呀。
清清赶忙解释:“哥哥谬赞,许是传言传得有些夸张了,我这实在受之有愧。说来,还要多谢雍国世子秦王此次出兵相助,方解了幽州之围。”父亲点点头道:“这件事李将军书信与我说了,大雍皇子之中竟有此等人才?你明日再与我细细道来。”
林溪笑着点头,一行人簇拥着进房。这时林溪方才注意到到弟弟身边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正打量着自己呢。林溪上前行了礼问:“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呀?”
少年忙谦恭作揖还礼道:“魏桓见过林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