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罪了人,阿丁却没立让我走。但也没再说什么闹情绪安心之类的话,而仍尽责带我参观毕业典礼兼校庆日的各色活动。论典礼,看过裸日狂欢周上的飞天表演,其他就都不新鲜了。
倒是学生们的活动还更有些看头。
这里学生也结社,就如流马所在的御风社。只我刚得罪了她,就没打算近前。但还是看到她——她正跟人说话,眼睛虽不往我这边瞧,音量却渐高:“御风是战争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常要深入敌域,最危险不过,因此御风手向来非机敏、多智又不怕死的人不能胜任。可这几百年并没战争,御风才没落了。多亏政府唤醒许多‘过去的人’,又常来咱们学校里演讲,还说咱们比他们那时萎靡了,柔软了,体格大大不如了,这才才激起许多不肯服输的,重新把御风一道发扬光大。”
我向和旨说:“她上次不是说喜欢培风才做御风手,怎么今天又有这么多大道理?”
和旨还没开口,阿丁已先笑出来:“还不是被你气得?”
我辩解:“我可没说过你们‘萎靡、柔软、体格不如’的话。”
阿丁不理,笑着拉我走开——隔好远还能听到流马的声音飒飒传来,跟她赛场上的惜字如金判若两人。那边夕阳如金,天光绯红,我且走且顾,不小心脚下趟着一个孩子——其实也没趟上,有和旨一把把我拽住。底下阿丁便将那小孩扶起,问他:“你哭什么?”
我才看到那孩子四五岁年纪,哭得眼泪鼻涕一把,身上也脏兮兮有抓挠痕迹,像是刚跟人打过架。
见阿丁和善,他也不回她的话,而是仰着鼻涕泪的花猫脸,抽抽噎噎地问:“你能不能当我爸爸妈妈?”
把阿丁吓了一跳,忙松开他摇头:“不行!”
等悟到反应太大,怕吓着小孩而要再宽慰两句时,那孩子已弃了她,改凑到我面前,抱腿问我:“你能不能当我爸爸妈妈?”
我虽没有像阿丁那样大吓一跳,但心里比她更局促僵硬,只是借着壳子木,才没全显出来,而是低头反问他:“我一个人怎么做你爸爸妈妈?”
他看到和旨牵扯我,便吸着鼻子说:“你们不是有两个人吗?”
阿丁指和旨道:“它是机仆。”
那孩子看看她,又看看和旨,最后仍瞧到我脸上来,说:“那你只给我当爸爸也行,我再另找一个妈妈。”
看他连爸爸妈妈都没分清,我和阿丁对视一眼,双双忍俊不禁。又因被抱着腿,我没敢太放肆笑,只是扶着他肩膀,哄着松开我腿,蹲下与他眼睛一边高了,才问:“你知道什么是爸爸妈妈吗?”
小家伙眼睛漆黑,泛着泪光用力点头,说:“就是能保护我的人。”
总结得还挺到位。于是我继续问他:“怎么保护?”
“帮我打架!”他理直气壮地答。
我突然很佩服他,我小时候可没这种勇气,到处央人帮我打架。于是我想了想,说:“我打架不厉害,要不你问问他?”同时反手指着身后和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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