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sp; “您先把地址留下就好，具体情况我一会儿会去您家里了解的。”寒昩礼貌地打断她，示意她快点写，“这样可以节省些时间。”

    “可是……”难道一点都不用提前了解吗？女人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些重要的，可是当她在便利贴上写好抬起头来，正对上寒昩的眼睛，那眼神让她不由得有些恍惚，仿佛和被她刚才一进门吓得惊慌失措的女孩儿不是一个人，“这是地址，还有电话，我姓黄，叫黄娟。”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的黄女士。”寒昩接过便签，看了看，“您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要不……要不我等你一起吧，我骑车来的。”黄娟不想耽误时间，但是寒昩摇摇头：“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下。”

    即便着急，黄娟也不敢再坚持，只是点点头：“我家是老房子了，要是不好找就给我打电话！”说着，已经走到门口。

    “放心！”目送黄娟出门，寒昩微微怔了一下，她女儿——她刚才是这么说的，寒昩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转身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时占满了店里所有的空间，所有的灯都没了光彩。

    寒昩拉了凳子在窗边坐下，因为窗帘太厚重了，空气里满是带起来的毛絮，被阳光一照，每一个都镶了金边，寒昩伸手想要接住它们，可是还没靠近，就又飞开了。

    玩了一会儿，寒昩抬头看看外面，抬手遮了遮猛地被刺痛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就眯着眼睛放下了，这么好的阳光，只这么一会儿就从里到外都暖暖的了。

    显然还有些不舍，但她还是站起身来，重新拉好窗帘，顺手抓过放在桌角的淡黄色双肩包，这包看上去扁扁的，拿起来才看出来还挺沉，她从里面掏出手机对着黄娟写好的便签拍了张照片放进衣兜里，便签还放回桌子最中间的地方，背起包，便锁门出发了。

    地址确实不远，也确实不怎么好找，不过还好门前不远就有辆共享单车，寒昩一路开着导航找过去，七拐八绕的终于看见了地址上写着的那个小区，真的是个老小区了，大门很窄，小区名字上也满是水和锈的痕迹。

    黄娟就在门前等着，也没有避阴，身上的汗比刚才还多了，远远的看见寒昩就过来招呼。什么也没说，寒昩示意她带路。

    两个人连走带跑地上了楼，老旧的防盗门被打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和它相配的，屋子里面也是一片凌乱。

    黄娟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顾不上了，拉着寒昩来到里屋：“那就是我女儿——菲菲！”屋里的女孩儿躺在地上，黄娟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你怎么摔下来了呀！快起来！”她一边心疼地扶起女儿，一边看向寒昩求助，女孩儿披散着头发看不清神情，但还是很顺从地站了起来。

    寒昩慢慢地走过去，试探着撩开她的头发：“菲菲，是吗？”声音尽可能的轻。

    菲菲身体微微震了一下，转过头来。

    “你好！”

    “啊——”寒昩话音没落，菲菲忽然尖叫一声，竟拽着她袖子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