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找。
一路上,四个孩子虽然都挺听话,但还是免不了淘气心散。
途经金帝小区。骆景挡在她前面说:“老师!宇文翰每天上学放学都在这个小区门口站着,好像等人,又不像等人。”
夏时搭上骆景的肩膀接道:“他每天都不跟我们一起走。因为他总要在这小区门口等,所以我们也没功夫陪他。不是故意不和他玩,不和他一起回家。大中午天那么热,他也要在这儿站一会儿。老师你看!就在小区门口的那颗树下等”说着将手指向金帝小区门口的那一棵白兰树。
她看向那一树白玉兰花,在周围几棵高树的掩映下,净白鲜嫩。确是清凉的去处。
正自疑惑时。蒋壮大声说:“老师,您知道宇文翰为什么总在这儿等吗?”
这蒋壮,小孩儿不大,还挺会吊人胃口。
她应了蒋壮的钓鱼钩,认真问道:“为什么?”
蒋壮自豪地挺起胸膛,解述道:“我妈妈告诉我:宇文翰的妈妈住这个小区。他妈妈跟别的男人结婚了,又生了一个小孩儿,他妈妈就把他忘了。不过他没忘了他妈妈,所以天天在这儿等着他妈妈出现。”
听了蒋壮这一席话。她并没有嗔怪蒋壮的不符合年龄的露骨直白,却是心上一震,似乎真真地看到了那一棵白玉兰树下的小翰,红了眼,泪水也夺眶而来。
她能体会小翰的心情。因为她从小由姥姥抚养。她的父母一心想要个儿子。
两位姐姐和她这三个丫头片子,在她的父母眼里如同随手一扔便可在路边生根发芽的小树叉,成长自有阳光雨露,他们从不会着心费神。
所以在母亲生下她不到一年,母亲终于抱上了可以传宗接代的小儿子。
父亲挨家挨户地请人喝满月酒,无上荣光写在脸上,回到家便决定将她先送给姥姥带。
他们要专心哺养他们的小儿子,心中早己升起光耀门眉的旗帜。他们奋进地努力赚钱,不怕苦不怕累。这一送,就将她送在姥姥这里十三年,她才回到父母身边。
嗬,“回家”一词,在她心里是一根房檐上结冻的冰锥,尖利如剑。太阳一出来,冰锥扎下来,穿透心脏,砸了一定的冰锋。
一切都已碎成风刮入那十三年里的许多个四季。
她在家待不过一个寒假,就去了初中,过上寄宿校园的生活,直至大学毕业。她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如今作为一名教师被调剂到双子镇,离父母更是远了。
那种初懵孩童对母爱的渴求,她最懂。情到深处,想跑到高山之上,无人之地,大哭一场。哭罢,以石为枕,以山为褥,以天为被,以风为伴儿,抹掉记忆,忘却人间,酣睡过去。次日醒来只以月亮为母亲,太阳为父亲,方可活将过来。
蒋壮见老师如此情伤,像孩子一样无助哭出来。心里紧张嘀咕:我刚才也没说啥过分的?我讲的是宇文翰,咋把罗老师惹哭了。
骆景、夏时、田辉见状。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