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纤细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缘,恍若落在人心脏处,惊心触魂,“出来吧,郑掌柜。”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
“大师。”郑掌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可知,算计本尊的人,坟头草都长满奈何桥了。”凌依依幽幽说道。
“大师,小人愿以一命换一命,求大师救聪子一命。”郑掌柜磕着头,“小人知聪子那鬼模样污了大师的眼,冲撞了贵客,可小人,求大师救聪子一命。”
“爹。”郑聪红着眼看着郑掌柜,痛不堪言。
“聪子。”郑掌柜流着泪。
“你的命就这么廉价?再者我有说不帮?”凌依依扶着郑掌柜起身。
“大师。”狂喜之下的郑掌柜却忽略了凌依依说的是帮而不是救,就连郑聪也呆若木鸡。
“阴阳蛊咒,我只能帮他抑制阴阳,延长数年命数。”
“大师。”郑掌柜瞪大眼看着凌依依,郑聪亦是。
凌依依手执茶杯,氤氲雾气如隔着薄纱,难以看清,唯有熠熠的眸子亮的吓人,无端让人信服。
“阴阳蛊咒?”郑聪疑惑问出。
凌依依愕然,“你不知你脸上的是蛊咒?”
郑聪摇摇头,郑掌柜这才说道:“聪子从娘始就带着这胎记,世人都说是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阎罗王给的惩罚,聪子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
“无知,你娘是什么人。”
“我娘……”郑聪陷入回忆中,“我娘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虽家境贫寒苦楚,被那所谓的家人卖给我爹做妻子,也从不忌恨怨人,可是,可是……”
隐隐浮动的戾气缠绕在郑聪周身,脸上狰狞扭曲的阴阳印记如恶鬼般可怖,阴气乍起。
凌依依心一凛。
“聪子。”郑掌柜伸手用力拽着郑聪。
郑聪平静下来,阴气慢慢沉寂,留下的却是绝望痛苦以及厌世的疯狂。
“聪子出娘胎后,脸上的胎记还无迹可循,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胎记也日益彰显。”郑掌柜声音一哽才接着说:“那时,老弱妇孺都诅咒聪子,更甚是毒打,她娘每每气不过,都会理论一番,可是,可是那群畜生,竟在小人出门为聪子寻秘药之时,一次次暴打他们母子,待小人回时,聪子她娘在那群人毒打中护着聪子走了。”
“从那时起,我们隐姓埋名来到龙腾大陆,聪子不再见人,这次是小人求他,让他躲着等大师您来。”
“大师,求您。”郑聪屈膝跪下,头磕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下混着血的腥红,沾在地上发红、发黑,如厉鬼索命的征兆。
“大师,只要能救聪子,什么样的代价,小人都愿意。”
人心啊,真是黑暗,只是不知当他们自食恶果时,能否记得那无辜的生命。
平凡女子,阴阳蛊咒。
罢了罢了,凌依依歇了问究竟的心思,从储物戒拿出灵液水,“灵液水,可抑制脸上阴阳蛊咒蔓延,至于能延长命数几年,本尊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