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短暂的思考,洪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神态自若地看着齐天翔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您过来的用意,也很感谢您让我看到这几份材料,作为老唐曾经的同事,有些话我可能不是很方便说,可能够明确告诉您的是,我并不会因为这些材料改变自己的原则,更不会出卖自己的良心。”
似乎是觉得并没有完全说明白自己的心迹,洪虎又强调补充道:“我和老唐交集不是很深,这些年他离开省纪委之后,交往就更少了,因此我能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些材料的内容。而就是这些内容,也需要调查和印证,在我的感觉中,很大程度上也还真不是钱的事情。另外就是个人看法,还有一些个人私生活方面的情况,摆不上桌面不说也罢。”
既然洪虎提到了唐建国,点开了谜底,齐天翔也不愿过多地绕圈子,就缓和了一下语气,坦率地说:“这些解释不用说,我们都是彼此彼此,你与他的同事,我也不例外,同事并不能说明一切,更不能证明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多心。”
齐天翔说着,停顿了下来,洪虎刚才的神情变化和解释,齐天翔是能够理解的,甚至他复杂的心理状态,也是齐天翔能够想到的,毕竟都是这个年龄和级别的人了,掩饰和调节能力都是超过常人的,很多事情只能猜测和感觉,既不能说开,更不能较真,维护面子有时候比得到真相更重要。
“过来跟你沟通一下,实在话说有蹬蹬底的想法,这些不用瞒你,也瞒不住你。”齐天翔认真地望着洪虎,慢慢地开口道:“就像你说的,很多时候做很多事情,也还真不是金钱的作用,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是有的,可不管怎么说,是不是事实需要证据说话,这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您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说明在您心目中,我老洪还是可以信赖的,也是可以私下说些情况的人,有这些就足够了。”洪虎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天翔,由衷地说:“包裹的越来越严,封闭的越来越紧,这就是现今官场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除了利益就没有什么共同的追求了,基本的信任,包括相近的习性,都被压抑和隐藏起来了,职位越高程度越深,这就是政治智慧吗?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看到洪虎轻轻地摇头的动作,齐天翔知道洪虎是在有意这样做,就哈哈笑着说:“这些话你也用不着跟我感叹,剥去伪装试一试,看看是什么效果,估计不但别人不相信,你自己或许就不认识自己了。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入戏太深也就难以判断哪些是戏,哪些是真实的人生了。”
“总结的到位,这富含哲理的话,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看来还是读书少,积累不够啊!”洪虎诙谐地戏谑着,转而感叹地说:“入戏太深,还在于投入太深,或者说剧情太过曲折动人,总之还是自我控制能力不足。说到目的或者动机,都有各自的理由,可有些还真不是表面说暴露的,因果有时候并不完全相称。”
“这话说的更有哲理。”齐天翔戏谑地称赞着,目光深邃地看着洪虎,探究般地说:“你老伙计话里有话,不妨直说,就咱们两个人,说破无毒。”
洪虎含蓄地笑着,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来递给齐天翔,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支,给齐天翔和自己点着了,深深地抽了一口说:“就说这香烟吧!一千块钱一条是烟,几十块钱一条也是烟,口感差别是有一些,可天壤之别也还是没有的,作为公职人员,并且是拥有了一定职务和权力的干部,抽什么样的烟其实差别也不是很大,都不会自己掏腰包。香烟如此,其他消费也大致相同,因此金钱在某种意义上,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多寡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事情,可为什么很多人乐此不疲,甚至铤而走险,原因何在?”
洪虎看着齐天翔专注地望着他,没有回应,也不准备回应,就自问自答地说:“说到底还是欲望在作祟,或者说是习惯性使然,当几千几万的金钱放到自己面前,可能还有一些本能的反应去抵制,但如果放到眼前的是整整一提包钱,是几百万或者上千万,或者是一个活体生香倾国倾城的美女,还能这么淡定,这么坚决吗?”
“不知道,没有人给我送过,也没有见识过,所以没有这样的体会,更没有揣测的资格。”齐天翔迎合着洪虎的话意,诙谐地说着:“欲望这东西是很难猜度的,也是很难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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