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中部分调拨出,供给湖广都司和行都司两个衙门,因为此时湖广南部和西部尚有地方少数民族叛乱,在官兵缺衣少粮的情况下,沈溪不帮他们筹措,平叛将士只能喝西北风了。
总督府对专营商品制定出指导价,督促地方按照规定严格执行,暂时这个举措只在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辖地施行,至于江赣那边,暂时不会进行改革。
等沈溪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各豪绅巨贾开始给沈溪歌功颂德:“沈大人为官清正廉明,断案入神,真乃大明柱梁!沈大人出身翰林,几年间已督抚三地,将来必位极人臣……”
恭维话都差不多,要么从品德、政绩说话,要么提及过往和前程,沈溪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有自知之明,不需要别人来恭维,当即一摆手: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部分未将赈灾款项缴纳齐全的士绅,暂且留下来,本官要找你们好好絮叨絮叨,其余人等,先到后院等着,本官要与你们一同探病。马老中丞今早曾醒过一次,待他再度醒转,我等便去相见……”
……
……
沈溪的行事原则简单而又粗暴。
给钱的放过,不给钱的继续催,如果再不给,直接拿人下狱,家产充公。
有银子就能免罪,不给银子管你家族势力有多大,依靠勾结官府赚了这么多年,也该吐些出来行行善了,虽然在这件事上他做得太过武断,但不可否认效果很好,豪绅巨贾们为了保住家人,基本都老老实实把银子和等价的抵押物送来。
沈溪在训导完那些没把钱凑齐的士绅后,恰好有差役来报马藩台醒过来了,于是带着人去拜会湖广左布政使马中锡。
马中锡在藩司衙门病倒,其实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中毒还是生病,布政使司那边说是生病,而总督府则一口咬定是有人下毒谋害。
其实马中锡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来到武昌府后,没几天就生病,身体每况愈下。
马中锡虽然醒过来了,但脑袋还是有些不清醒。见到周围黑压压全是人,他不明就里,惊惶地扭头四处打望一番,问道:“你们是……”
沈溪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笑着招呼:“马老,您醒来了?”
马中锡眯着昏花的老眼认真打量一番,许久后才认出这位正是头些天他到武昌府时见过的少年总督,有些不解地问道:“沈中丞,您为何上门……哎呀,这是哪里?”
马中锡原本想问,为什么沈溪出现在他房间,但他迅疾发现一个现实,这里似乎不是他熟悉的布政使司衙门侧院卧房。
沈溪道:“此处乃是总督府,马老为奸邪之人下毒谋害,如今犯官已被都司衙门拿下,交由臬司审结案情。经总督衙门组织武昌府多位名医全力进行抢救,马老终于转危为安,现本官特率城中士绅前来探望,并将事情真相转告!”
马中锡顿时感觉自己的头脑不够用了,什么时候自己被人下毒谋害?
他对之前发生的情况稀里糊涂,到了湖广后原本准备大刀阔斧整顿吏治,清查藩库库银以及库粮运送至朝廷,解户部之困,但不知何故一病不起,其后更是陷入昏迷,这些日子他都过得浑浑噩噩,根本记不清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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