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沈溪伸了个懒腰,此时刚到半夜,总督府内外人头攒动,灯火辉煌。
苏敬杨谨慎地问道:“沈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沈溪道:“还能如何?这不是刚刚查明武昌城中的文家、钟家等土豪劣绅跟案子有染?现在立即派人去把这些世家大族的人请到总督衙门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苏敬杨一愕,随即浮想联翩:“早就听闻这位沈大人做事果决,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当初在东南三省时,正四品的知府说斩就斩,朝廷竟无丝毫追究之意,反倒下旨褒扬。其后在对鞑靼一战中,杀得鞑子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据说如今京城内所筑京观,便是其领军与鞑靼人征战时获得的鞑子头颅建起来的,这会儿多半是要把文家和钟家给灭门了吧?”
“沈……沈大人,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苏敬杨想为文家和钟家的人说情。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苏敬杨自问平日收受本地士绅的好处不少,仅仅只是文家和钟家逢年过节给的慰问银子,便比之他一年的俸禄还要多,下面各级将领也基本都从中得到好处。
苏敬杨领兵进城,让文家和钟家遭遇灭顶之灾,如果再眼睁睁看着文家和钟家被灭族,良心上过意不去。
沈溪皱眉道:“还有何要考虑的?本官只是想问问话而已,又不是要给他们定罪,如果文家和钟家的人识相的话,主动跟以罪臣郭少恒为代表的赃官划清关系,本官甚至可以网开一面!”
苏敬杨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但他仍旧不觉得沈溪会放过文家和钟家,站起来道:“沈大人,末将是否可亲自负责抓人?”
沈溪打量苏敬杨一眼,见他脸上满是忐忑不安的表情,便知道是想去文家和钟家充当烂好人,甚至可能私自纵放文家和钟家的重要人物。
沈溪摇头道:“不可,苏将军身负重任,岂能擅离?本官置身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身边非常需要人保护……我看这样吧,本官找二人,带着你的兵分别去一趟文家和钟家,意下如何?”
“这……”
苏敬杨感觉自己得不到沈溪的完全信任,心中百感交集。但因为沈溪是他的顶头上司,苏敬杨又不想跟郭少恒这些人站在同一立场,沈溪的话他不得不遵从。
但没过多久,苏敬杨就想明白了,只有跟着沈溪才有前途,郭少恒和地方官绅最多能给他点酒色财气的东西,根本无法帮他在大明获得军功进而封爵,唯有沈溪才有这能力,心中的怨气为之一消,
苏敬杨叫了三名百户进来听命,随后便见到两个长相儒雅、带着几分脂粉气的年轻人,一身戎装进来,看他们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说句不敬的话,倒像是新总督的面首。
苏敬杨有些迟疑地问道:“沈大人,这二人……真的可以托付重任?”
沈溪笑着说道:“你是怀疑她们的能力?云护卫、熙护卫,你们跟苏将军说说你们曾做了什么事情。”
云柳抱拳行礼:“卑职曾于年前,与熙护卫一道,领兵四千,自居庸关出兵,长途奔袭两百里,突破鞑子重重包围,进入土木堡。其后跟随中丞大人,回兵京师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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