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焦虑不安地说,“西直门遭遇鞑子攻城,阜成门必然也会有危险,本侯要亲自上城头督战!”
张鹤龄虽然没有多少才能,完全靠姐姐张皇后的荫庇才得升高位,但他在国难当头还是有基本的责任心,知道此时九门需要高官督战。
战马很快送来,张鹤龄正要翻身上马,忽然见到谢迁和熊绣急忙往皇宫去,二人似乎是刚从兵部过来,要进宫禀事,张鹤龄见到二人,连忙迎上前。
谢迁看到张鹤龄,有些好奇为什么张鹤龄会出现在大明门,见礼之后,张鹤龄率先问道:“二位这是要往乾清宫去?”
熊绣道:“今龙体抱恙,我等臣工无法面圣,这是准备往内阁……若有事启奏的话,奏本在司礼监走一遍流程即可!”
谢迁眯着眼问道:“寿宁侯,太子可回宫?”
张鹤龄对于熊绣的解答有些诧异,什么叫奏本在司礼监走一遍流程即可?皇家的朱批大权就如此儿戏?他对谢迁道:“本侯奉皇后命,召太子回宫。之前听闻西直门有鞑靼兵马进犯,此事当真?”
因为消息不顺畅,使得军政要员对于情报的掌控出现偏差,相互见面后先问询一下对方知道的情况,以便核实情况。
“嗯。”谢迁点头,又道,“阁部议定,暂时在兵部设总理军务衙门,全权处置京师防务!”
张鹤龄更不乐意了,此举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啊,当即问道:“谢尚书此话,本侯不解,陛下委派太子监国,总理军务,为何内阁要在兵部设立总理军务衙门?莫不是想把太子架空,任由你等自行调动兵马?”
谢迁未料到张鹤龄反应如此强烈。
谢迁与熊绣对视一眼,二人都是进士出生,同气连枝,对于张鹤龄难免有所轻视。谢迁一拂袖,道:“老夫这就进宫面圣,一切交由圣断,先行告辞!”说完便不再理会,与熊绣一同进了大明门。
张鹤龄愤怒不已,嘀咕道:“之前还说无法面圣,现在却说交由圣断,骗谁呢?这会儿陛下不能理政,若太子再被这些阁臣架空,那时我兄弟当如何自处?不若马上去见皇后,交由皇后定夺!”
张鹤龄本来要去阜成门,但此时他也不急了,马上进宫去见张皇后。
在张鹤龄看来,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张氏一门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内阁和六部准备将皇室架空,他必须要做出反击,现在能平衡朝中权力的只有张皇后。
这头谢迁和熊绣到了文渊阁,首辅大学士刘健正在处置军务奏本,李东阳则去了城中广平库,调动钱粮。
谢迁到来后把西直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刘健问道:“西直门守将乃何人?”
谢迁道:“副总兵高泓。”
刘健再问:“西直门驻守兵马几何?”
谢迁回道:“兵马四千余,现已增兵六百!”
刘健听到后有些忧虑,差不多五千兵马,驻守一处城门听起来很多,但京师城墙面积宽广,这些人分散到各段城墙,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刘健细细思虑,问道:“英国公何在?”
之前谢迁还能对答如流,这会儿只能无奈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张懋现在在哪里。
目前京城官员和将领缺少有效调度,上令不能下达,虽然各处均安排有具体负责的将领,但各自为战,京城防务一团糟。刘健叹道:“如此看来,成立总理军务衙门确实是刻不容缓!”
谢迁苦笑着发问:“不知衙门主事者何人?”
这问题把刘健给难住了。
土木堡之变后,兵部尚书于谦主持军务,上下一心,于谦甚至亲自带领兵马陈兵德胜门外,当时的作战指导思想,便是兵马陈列于城外,扎下营寨,保护城墙和城门,最后证明这个举措无比英明正确,最终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
眼下京城兵马全部龟缩城内,唯一有勇气与鞑靼人在城外交战的,反倒是初出茅庐的朱厚照,却被几位重臣将其权力架空。
熊绣提议:“主理军务,非太子不可!”
谢迁打量熊绣一眼……既然要太子主持军政,那还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直接让太子在文华殿主事不也挺好?
刘健一甩袖:“请马尚书!”
在这位首辅大学士心中,只有曾为兵部尚书,而且有实际带兵经验,亲自领兵收复哈密的马文升有资格主持军务。
这边刚说完,那边便有人送来一封奏本:“几位大人,马尚书昨日回去后感染风寒,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