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从入驻土木堡以来,沈溪巡城并非一次两次,甚至形成一种常态,但凡沈溪有时间,都会到中下层官兵中去,了解疾苦,知道大家有什么需求,及时解决。
“沈大人。”
“沈大人!”
见到沈溪后,附近坑道里的士兵成群聚拢过来。
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这年头可非常罕见,掐指一算全国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十个,放到后世那至少是政治局委员的级别。
这会儿沈溪又是土木堡的最高指挥官,关系到全体官兵能否平安回家见到老婆孩子的关键人物,所以这会儿官兵都特别想见见沈溪,确定这位年轻的指挥官是否有底气带他们回家。
沈溪进入铸造厂,来到一营几名官兵面前,沈溪皱眉打量一眼那因追打新兵蛋子而导致衣衫凌乱的高个子士兵,冷声喝道:“看看你什么样子,注意仪容!”
高个子之前还嚣张不已,这会儿见到沈溪,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赶紧行礼:“是,大人。”
沈溪视线并未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太久,很快转向别人,高个子整理衣服的同时,心中满是失望,他本以为能让沈溪见到他的辛苦,谁知道沈溪只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心底里暗自埋怨自己在崇拜的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这次陪同沈溪前来视察的,正是之前被高个子调侃的监军张永,这会儿张永神色疲惫,跟在沈溪身后东张西望,满脸的不耐烦。
沈溪和张永代表的是朝廷。
在沈溪看来,视察不能敷衍了事,不能让士兵感觉主帅只是应付公事,因此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易近人些。
“沈大人,您这满城乱蹿,又是为哪般?军中上下忙成一锅粥,城外鞑子随时都会攻城,您就不心急如焚?”
张永无法理解沈溪宽松的心态,所以他才不停出言质问,希望能从沈溪身上获得一些有用的讯息。
沈溪笑了笑,安慰道:“张公公,你急什么,如今应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城外的鞑靼人,鞑靼人这会儿正愁如何攻破咱们的铜墙铁壁。”
张永不屑地说道:“小小一座城池,凭什么说铜墙铁壁?鞑靼只需要集齐数万兵马,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冲上来,用不着半个时辰,土木堡就会失守,到时候你我就要身首异处,沈大人您信不信?”
沈溪笑而不语,在他看来,张永是那种永远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类型,说的好像土木堡防线有多不堪一击似的,其实在沈溪看来,即便鞑靼人全面进攻,土木堡依然可以坚守个三五日,因为鞑靼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这问题,他回答过云柳。
鞑靼人若倾巢而动,或许可以攻下土木堡,但花费的代价会极其巨大,沈溪自问即便最终不能阻止土木堡失守,也会让鞑靼人付出两三万兵马的损失。
沈溪相信达延汗巴图蒙克,以及鞑靼国师亦思马因都能看到这一点,草原上人丁本来就不多,加上之前攻取张家口堡和宣府镇城又付出巨大代价,要是在土木堡折损兵力太多,会影响下一步攻打长城内关和京师。
所以,鞑靼人不会花费太大的代价来攻打土木堡,而是会选择试探性攻击,一旦确定土木堡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很可能会分兵继续往居庸关而去,留下部分人马继续驻防。
“张公公,如果你累了,可以先回去歇息,本官接下来要往战俘营一行……”
沈溪听烦了张永的唠叨,此时他想去见的人,是俘虏的鞑靼女将军火绫,是一位跟沈溪渊源颇深的女人,可惜火绫对于战局判断属于照本宣科懵懵懂懂那种,即便有一定头脑和武力,但面对狡诈多端的沈溪,只有失败一途。
张永将心一横,道:“沈大人,您别想在阵前当逃兵,咱家在这里说了,您要往何处去,咱家一步不离!”
沈溪摇摇头:“那一切请自便吧!”
对于张永的跟随,沈溪显得无所谓,直接往城东战俘营而去,那边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坑道正是城中集中关押鞑靼战俘的地方,其中自然也包括鞑靼头号战俘火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