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见到她二人时通常都会主动行礼。
过来的这队兵马,是负责城西防务的一营官兵,昨晚刚刚跟鞑靼人正面交锋并且取得一场胜利,是以现在都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看到二女时都停下脚步恭敬问候。
待云柳和熙儿过去,这群孬兵再度恢复前行,脸上的严肃神色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
其中走在前面那个高个子,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道:“看到没有,那两位就是前天晚上来的那路兵马的监军,听说是宫里出来的太监,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娘门儿还要娘们儿,你们说他们下面是不是……”
一个新兵蛋子连忙问道:“下面怎么了?”
高个子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当然是下面没有了呗!就好像张公公那样,平日说话就是一副公鸭嗓子,听着别提多难受了,可就是喜欢叫唤,听说沈大人不管说什么他都要质疑,就好像他能带着我们打胜仗一样,其实就会耍嘴皮,还是那种嘴皮子不太利索的老阴阳人!”
一个年龄稍大、皮肤黝黑的老兵左右看了一下,赶紧出言制止:“别说了,被人听到,脑袋不想要了?”
高个子有些不服气,大咧咧道:“怕什么?听说鞑靼人会主攻城北后,姓张的老阴阳人这会儿正躲在城西那边的房子里不敢出来,不敢跟沈大人拼杀在第一线。不知道为什么,那阴阳人老扯后腿,沈大人也没把他给杀了。”
“不过我听说,老阴阳人准备回头向朝廷告状,数落沈大人的不是。如果这情况属实,我逮着机会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嘘!别说了,人多耳杂,咱们安心打仗即可,别掺和进军中高层的矛盾中去。咦,地方到了……”
一行人谈着便到了城北靠东方向的一个院子前。这个院子里开设的铸造厂,是沈溪特意设置的,从老兵和民夫中抽调精擅制铁的铁匠,专门负责城内兵器的打磨和重新铸造。
此时土木堡已陷入重围,兵器无法得到补充,如果城内没有能修造兵器的地方,那等于是兵器用坏一件少一件,更别说是生锈或者是刀钝了,这些虽然都属于基本的打磨工作,可对于缺少工具的普通士兵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老韩,二十五把兵器,天黑之前修好,弟兄们等着用!”
高个子推开院门,面前是一片低矮的瓦砾。
一行人绕到一个豁口前,顺着木梯子下去,原来这个铸造厂设置在一栋破院子的地下,顶部沿着残垣断壁盖上城东砖瓦窑烧制出来的瓦片,既能遮风挡雨又不显眼,还很透气。高个子喊了一声,让铸造厂的铁匠出来接活。
沈溪在土木堡内依托原来的建筑挖掘不少地道,每处地道都赋予一定功能,包括休息区、战备区、整顿区等等,士兵们最开始茫然不知所措,但在城里待久了也就习惯了,平日里练兵在哪儿,休息在哪儿,吃饭又在哪儿,已经摸得门清,修理兵器的高炉建在哪里自然一清二楚。
这些依托地形地貌修建的地道,隐蔽性很强,又因为建设在地下,除了顶部通气外,四面都不通风,使得其具有一定的保暖性,尤其是在冬雪已降临的情况下,士兵们没事就喜欢往生火的地方扎堆,这些地方非常暖和,而且因为工作需要一般都有水,能够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