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李氏兀自生气不已,王氏幸灾乐祸:“看来庄家嫌咱家七郎身上没贵气,连女儿都肯不嫁了。”
李氏怒道:“闭嘴!”
王氏乖乖缄口不言,但她仍旧瞥了沈溪一眼。脸上显得很得意,因为她觉得自己儿子娶了个好媳妇,浑然忘了当初吕家拖延婚期的事情。
沈明钧劝道:“娘,您消消气。可能咱真的是高攀不起人家。”
李氏冷声道:“有什么高攀不起的?他姓庄的就算再是世家大族,他有子侄十一岁中秀才的吗?若我家七郎中了举人,他还高攀不上我们呢!”
钱氏跟着煽风点火:“七郎中举人,就不许人家中进士吗……”
“混账东西,这都是你们这些做长辈该说的话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幺。你别带小郎回府城了,把他留下来,关到后院读几个月的书!”
李氏盛怒之下,居然做出一个让沈溪听到后感觉浑身无比难受的决定。
这是要让他步沈明文的后尘?
王氏笑道:“娘,您就算把七郎关后院十年,他也考不中举人。何必为难他呢?嗯嗯,我是说,七郎年岁还小,这么要求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溪从来都不觉得王氏的话好听,唯独这句话,他觉得算是说了句人话。是啊,我年岁这般小。你把我关后院小黑屋读书算几个意思,要是让我成天对着沈明文那张苦瓜脸,我还不如撞墙再投胎呢!
沈明钧也赶紧为沈溪说好话:“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小郎的先生说过了,他前途不可限量,但不能太逼着压着,以后总归有进步。您这么关着他。我和荷儿……会挂念他的。”
王氏又道:“你们夫妇见不到儿子就想了?我这个当妻子的,丈夫就在身边却守活寡,这冤屈跟谁说去?”
李氏本来就是盛怒之下的一说,她还不至于让沈溪小小年纪便关到后院读书,以前就算她想让沈溪回来,也是打算让沈溪跟沈永卓一样,在她的监督下读书。李氏摆了摆手:“罢了,他庄家不肯结亲,我们还不高攀呢,以后七郎有本事,就算庄家求着把女儿嫁过来,也休想!”
本来沈溪担心不已的事情,在老太太一句话之下,终于圆满解决。
……
……
二月初六,是岁考公布成绩的日子。
因为沈明文已经被关回小黑屋读书,去看发榜的事情便落在了沈溪和沈永卓身上。沈永卓这是代父去看成绩,沈溪临走时已经看到老太太在擦戒尺,那意思很明显,若是这次沈明文和他考得不好,后去后肯定要受家法伺候。
沈明文接受家法不是一次两次,但沈溪还没尝过被戒尺打屁股打出血的痛苦滋味,还好他是第一次参加岁考,只要考个前三等都说得过去,而沈明文作为廪生,只要不是名列一等,这顿戒尺是逃不掉的。
沈永卓再次以大哥的身份,带着沈溪去儒学署,他在路上依然对沈溪羡慕不已:“如果我也能中秀才,就能跟七弟和爹一样,去考乡试……那该多好啊……”
沈溪不知道怎么安慰沈永卓。
沈永卓资质平庸,但也并非没机会进学,可惜沈永卓的天分全被李氏和王氏的畸形教育方式给消磨光了。这样的人总是活在祖母和父母的阴影下,连基本的独立思考都做不到,更别说严谨致学了。
到了儒学署,来看成绩的生员不少,还没到放榜时,一堆人聚在一块议论纷纷,内容大多是关于这次岁考的考题。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见儒学署教谕出来,纷纷围上前去,只见教谕手里拿着一张写着不多名字的纸张,赶紧问道,“不知这是几等的考生?”
“这是四等的,本次岁考,并无五等以下考生。”
众生员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考四等将意味着青衫改蓝衫,但好歹是把秀才的功名保住了,不用挨戒尺,这次考得不好,可以等下次科试时再进步。
教谕把四等的几个人名单公布出来,由于榜上有名的人基本都已事前料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沈溪心里暗暗庆幸,好在上面没我。
等教谕把四等名单公布结束后,又进去把名列二等和三等的考生名单拿出来张贴。
二等和三等,看似一等之差,但其实在岁考中都属于及格的成绩,只是廪生落在这两等后家中便要断粮,别人名列这两等里,不升不降,而且还有参加乡试的资格,属于中规中矩的成绩。
“快看看,我在上面没?”
沈溪让沈永卓帮忙察看,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这名单里面,想从一大堆名字里把自己找出来着实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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