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八十两,在下回到苏州后必当砸锅卖铁还上!”
沈溪心想,你家的锅很多吗?还是你唐大解元家里的锅比较值钱?你砸锅卖铁能卖八十两银子还至于在小酒铺里欠人家几十文钱不能归还?
摆明想说场面话赖账啊!
沈溪道:“这笔帐自然好说,只是本官有为难之处,却说这青衫先生平生最好酒,家中藏有十几坛上百年的佳酿,平日喜欢的是与人品酒论诗画,还说有人能与其在诗画上一较高下,便拿出好酒一坛来与人共饮。”
唐寅之前态度极为强硬,但听到这话已经有些流口水了,百年佳酿?十几坛?
酒水是越存越醇,平日里他喝的酒,酿造出来估计连一个月都不到,不掺水已经是店家良心发现了,听人家说七十年的女儿红、状元红就馋得慌,现在居然有百年佳酿,岂能令他不心动?
但唐大才子可不会为了几坛酒而折腰,在沈溪面前丢面子比失去美酒更让他觉得掉价。
唐寅道:“沈中丞诗画功夫了得,自己去请正合适,用的着在下?”
沈溪叹道:“本官原本也是如此想,可惜这青衫先生还有一好,就是喜欢与人斗酒,听闻有千杯不醉的本事,本官量浅得很,怕是几杯酒下肚就要烂醉如泥,就只好请伯虎兄你出面了。”
唐寅很爱喝酒,但他的酒量不高,但像唐寅这样喜欢喝酒又好面子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酒量浅,说自己不能喝,那比杀了他还令他不能接受。
现在百年佳酿摆在那儿,还有人跟他斗诗画,比比谁在智计上更高明一筹,最后再来个开怀畅饮斗酒……
唐寅心想:“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啊,怪不得他自己不想去要让我去。”
有这种想法,唐寅的面子稍微找回一点,不过脸上可不会表现出有多向往,当下板着脸道:
“既然沈中丞不想去,在下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在离开前帮沈中丞去将此人请来。沈中丞,且将他的住址说来,在下这就前去。”
……
……
在沈溪看来,唐寅是属驴的,而且是头倔驴,撵着不走打着倒退那种,要指使唐寅做事,必须要在绳子上挂根萝卜,还要好好哄着他,然后这头驴才会勉强走两步。
这他娘的不是来当幕僚的,而是来当祖宗的啊!
可沈溪对唐寅就是生不起气来,关键是这个人真是让他觉得又爱又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才子,诗画双绝,人家有点儿脾气怎么了,大明朝中庸之道的凡夫俗子多了去,有几个人能像唐寅这样怀才不遇,潇洒一生?
但想到历史上的唐寅跟他遇到的唐寅其实是有不同际遇的两个人,沈溪又觉得有点儿讽刺,他的到来改变了唐寅,或许正在磨去唐寅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气节和风骨……沈溪总是能找到方法,让唐寅的倨傲变得没了脾气,换作别人绝对做不到这么准确对症下药。
忙完这一阵,转眼到了九月初,马九和小玉的婚事眼看就要举行,驿馆后院开始正式筹备婚事。
沈溪手头上有银子,不需要一直住在驿馆,他准备在官驿附近找个相对宽敞的院子租下来作为居所,让家里的女眷活动的地方更宽敞些。
平海盗和倭寇的事情正式提上议程,可在此之前他尚有两件棘手的事情要解决,一个是把手头上的银子变成粮食和物资,另一个则是从广东、广西和福建各卫所征调来一千到两千名士兵,然后租借民船来作为“战船”,稍微整饬训练就可以浩浩荡荡出征扫平匪寇了。
这阵仗看起来不大,但相比于地方上每伙平均三五十人、最多不过数百人的盗匪,沈溪摆出来的已经是大阵仗了。
要平海盗和倭寇,交战不是麻烦事,麻烦的是情报搜集工作。
狡兔三窟,这些海盗和倭寇人数不多,但神出鬼没,他们的据点可能在沿海某个山旮旯里,也有可能在某个小岛上,还有可能在某个山村里农闲为民、农忙为盗……
关于为什么不是农忙为民,那是因为农忙的时候沿海卫所的官兵需要囤田,抓紧时间播种或者收割,没时间去平匪寇,反而到了农闲时,卫所官兵会为了捞取功绩拿匪寇开刀。
所以农闲时当海盗反而更加危险。
沈溪想把这些海盗和倭寇的据点都挖出来不现实,只能找那些相对凶残而且知名度高的团伙下手,平掉几个山头后,势力小的就会望风而逃,自行解散归田,那他的平盗工作就算初步达成目标。
让沿海居民皆都富足,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那才是他的最终目标。等百姓兜里都有钱了,谁还愿意做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盗匪?
最后只剩下一群倭寇,目标会更明确,将其一网打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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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里有些事情,这章写得匆忙,若有纰漏敬请谅解!下一章估计要晚些时候才能更新,向大家致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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