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商贾”身份造访,那些教坊司的女人都是势利眼,绝对会坑沈溪一大笔钱,在服务态度上还十分差劲,到时候别说是入香闺过夜,可能走的时候连个送客的都没有。
唐寅自己就是市井商贾出身,小市民一个,又是名闻遐迩的风流才子,哪里不懂风月场上这些诀窍?
他心想:“可惜沈中丞阅历不够,碍于脸面,我还不能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他,可叹可恨啊!”
带着几分失望,唐寅跟着沈溪来到教坊司门口,沈溪吩咐亲卫留在外面,只带马九和两名亲随入内。
刚跨进大门,走进院子,鸨娘便迎上前来。
官府下辖的教坊司,负责人不能太过于招摇,以至于这里就算是做的是迎来送往的陪笑生意,这鸨娘穿戴整齐,看上去一本正经,没多少风尘之气。
沈溪瞟了一眼,这女人四十岁许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以唐寅年过三十的年岁,看上去正合眼缘,不过对沈溪来说就没有任何吸引力可言。
“几位公子,好雅兴,不知可有相好的姑娘?”
鸨娘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清风,人家是做陪笑生意的,平日看起来端庄大气,但言语间不可避免会带上类似职业习惯的轻佻。
沈溪笑道:“我等远道而来,尚属第一次光顾,不知这位……姨娘如何称呼,可有何好介绍?”
唐寅在旁边干着急,你不懂就别瞎说,让我来应对行不行?上来就说是外地的,还是第一次光顾,这不是摆明了被教坊司的人宰吗?
还问人家鸨娘的名字,这是有多初哥才会这么不通情理?
鸨娘笑道:“小公子好生俊俏,奴家名苏绣,旁人称呼一声绣娘,几位楼上请,奴家这就找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过来作陪。”
一起上了二楼,来到一间不大的宴客厅内,并非地席,而是有桌椅板凳,里侧还有一张绣床,好似提醒客人,在这里除了可以在跟姑娘吃喝,还能进到里面躺下来休息,或者发生一些旖旎之事。
沈溪和唐寅坐下,马九和两名亲随侧立旁边,绣娘马上出去找姑娘。人走了,唐寅才道:“沈中丞,看来您是不常来教坊司这等地方吧?”
沈溪看了唐寅一眼,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点了点头。
唐寅指正道:“这教坊司内,最重要的是一股气势,若这气势弱了,就要多花银子,这入门的打赏……茶水钱,打茶围,等等,都是有讲究的……”
沈溪笑道:“看来伯虎兄经常光顾教坊司。”
唐寅老脸一红,道:“以前是常跟一些朋友光顾,那都已是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啊!”
唐寅当初考中解元,风光无限的时候,别人都把他当成是己未科殿试状元的不二人选,无论是徐经,还是地方上一些才子名流,都对他巴结有加,那时简直是风光无限。可在己未科会试鬻题案后,唐寅便好像成了瘟神,除了几个故交偶尔会接济他一点银子,谁会花大笔银子请他光顾教坊司?
沈溪道:“看来我得跟伯虎兄多学习,此番前来不过是觉得此处环境雅致,颇有‘东风夜放花千树’之妙,于是想在这琼楼上喝杯水酒,并非要在此处留宿。伯虎兄,一会儿好酒上来,不醉无归。”
唐寅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在担心,既然沈溪没有光顾教坊司的经验,银子带够了吗?别等一会儿吃“霸王餐”,最后被教坊司的人给赶出去。唐寅心想:“如果是吃喝玩乐结束后被赶出去也就罢了,可是这教坊司内一切都是先讲银子,不见银子不撒鹰,别等什么都没享受到,就被人轰了出去,让人看笑话。”
沈溪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亲自为唐寅倒上茶水,唐寅心安理得接受了,正喝茶间,那绣娘又回来,身后带着四名手拿小扇的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倒也还能看得过去。
唐寅心里稍微有些失望,即便广州是岭南最大的城市,但跟盛产美人的江南水乡始终是有差距的,暗忖道:“还是姑苏好啊!”
绣娘笑道:“几位……两位客官,这几位姑娘,不知看了是否满意?这是甄儿,这是楚儿,这是云儿,这是小安,都是出类拔萃的姑娘,琴棋书画了得,两位客官不知是否要试试她们的功夫?”
“要的要的。”沈溪笑道,“到了教坊司内,选姑娘最重要的就要看功夫好……唐兄以为如何?”
唐寅愣了愣,这才发觉沈溪语带双关,这会儿说话的语气跟之前那种初哥样大相径庭。他点头道:“是。”
绣娘抿嘴一笑:“这位小公子真是行家里手,不敢欺瞒,这四位姑娘可都是功夫了得,不信的话,小公子试试?”
说着,她的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暗送秋波,但在沈溪看来却是她眼睑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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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上午去骨科医院换药,下午去二医院看母亲,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写,因此今天只能两更了,等下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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