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片茅草后面停留了一会儿,见确实无人跟踪,才站了起来,在犬吠声中来到一个小院前。他敲了敲门,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老爷,您没事吧?”
开门的是李衿,她看到沈溪,先是一脸欣喜,随即现沈溪板着脸,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喜色顿时变成忧色,其中又夹杂几分关切。
沈溪没有回答,直接进到院子。
这时屋里的惠娘听到声音迎了出来。见到惠娘,沈溪的脸色总算没之前那么严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进入主屋客厅坐下,沈溪把当天的情况大致说了,惠娘虽然有些担忧,却带着一抹欣慰道:“看来布政使司衙门的人,不敢对老爷如何。”
沈溪道:“如今是未付诸武力,但已在背地里阴谋算计,主要还是想赶我出广州府,甚至赶我回京。地方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与布政使司过从甚密,坚冰一块,一时间难以撬开。”
惠娘神色有些惧怕,只要涉及官府之事,她就不敢应对,这也是之前跟官府打交道屡屡被算计,给她留下了浓厚的心理阴影。
沈溪看了李衿一眼,道:“过几日,你们派人前往盐课提举司,适逢夏盐出引,城中会有经营官盐的客商前往接洽,你们跟着去探探风声。”
惠娘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沈溪一边让她暂停手头上一些店铺和手工作坊的开办,一边又让她去接触官盐买卖,似是自相矛盾。
沈溪解释道:“再像当初汀州商会展模式,三年五载方能见效,时间不等人啊!如今平息沿海匪寇急需钱粮,只能走以权谋私的路子。”
这下惠娘连头都不敢抬了。
以前只是做点低买高卖的买卖,就被官府压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要跟官府的人合作,难道不是自寻死路?好在沈溪目前的地位不一样了,只要他能压服布政使司衙门,至少在三省之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以后惠娘和李衿就不再是普通的商贾,而是“官商”。沈溪是她们的总后台,她们只需利用沈溪的权势,垄断一些行业,赚取暴利后购买军粮便可。
惠娘有些迟疑:“老爷,这样是否……会有损您的官声?”
沈溪轻叹:“官声要来何用?最重要的是实干,大明的状况,你不以权谋私,总会有旁人来做,至少我们用在公事上,造福大明万千百姓,问心无愧。如果将来我能掌握话语权,自然会改变规则,为各行各业制定好规矩,那时候再谈公平竞争不迟。”
沈溪的意思,他现在没有真正执掌大权,无法改变大明官场的陋习,现在迫切需要钱粮来养兵,只能靠这些非法手段来积累银钱。
毕竟沈溪除了督抚三省之外,尚有“监理粮饷带管盐法”的职责,两广之地的盐道衙门,他都可以过问。
虽然朝廷没给他批盐引让他用盐引换银子来当军饷,但沈溪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威,把朝廷每年批给两广盐课提举司的盐引贩卖给“自己人”,大获其利。这在这个时代很常见,当官的背后跟了一群做生意的大舅子大老表,所涉及的买卖基本都跟当官的行政权限有关。
至于如何从盐引上赚大钱,就需要沈溪好好绸缪一番了。
这时沈溪站起身来,惠娘问道:“老爷,你这就要回去了?”
沈溪本来要回驿馆,毕竟要安排谢韵儿等人收拾家当第二天出城,但就这么走了,他又于心难忍。
沈溪不在乎李衿在场,走过去将惠娘揽入怀中,道:“我累了,沐浴过,今晚便在这里歇宿。”
惠娘这才明白沈溪不走,赶紧吩咐:“衿儿,快去安排为老爷烧水。老爷,妾身扶您回房休……啊。”
惠娘正想“扶”沈溪,未料沈溪比她想的要霸道许多,直接将她拦腰横抱起来。
惠娘的身体本来就轻,细胳膊细腿儿的,又是小脚,身子骨单薄,沈溪抱起她来一点儿都不费力。
沈溪知道在惠娘面前必须要表现出自己高高在上的权威,否则惠娘不会全心全意屈服于他,这就是目前两个人相处的模式。
要让惠娘感觉到她是“被迫心中的负罪感才会轻一些,才能安分守己做他身边的妇道人家。
至于李衿,只能赶紧低头让路,看着自己的主子抱着主母回房,半晌没回过神来。
沈溪的强势,不但感染了惠娘,也让她芳心乱撞,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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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早上起来突然半身不遂,天子惊吓过度,打12o送了母亲到附近的医院,今天白天都留在医院陪伴做检查,初步诊断是急性脑血管病……
现在天子有回到13年的感觉,那时候家里也是诸事不顺,唉……(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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