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觉得对朝廷有益的上奏,自然要转呈,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和责任。”谢迁大义凛然地说。
闵圭冷笑不已:“可为何外间传言,说是如今沈谕德在谢阁部府上做西席?为令公子备考乡试提点?”
谢迁一凛,这种事只有他跟沈溪知道,居然泄露出去了?
谢迁心想:“若是我主动邀请沈溪那小子回家给丕儿辅导功课的事情传开,别人只会以为是我近水楼台,趁机拉拢主考官。”
谢迁故作气恼地反问道:“沈谕德为人热忱,看到我儿学习不得其法,写出的文章谓之‘狗屁不通’,故主动请缨到老臣府上教导,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此语令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闵圭趁机向弘治皇帝纳谏:“陛下,沈谕德此等翰林官,为东宫进讲、经筵日讲,不求安心讲学,尽钻研谄媚之道,理应降罪责罚,小惩大诫!”
闵圭说完,在场不少大臣点头附和。
谢迁有些后悔说这话,为了自己清白把沈溪卖得干干净净,本来出列上奏是要帮沈溪,现在倒好像是他有意为沈溪找麻烦。
朱祐樘这会儿却根本没听到闵圭说什么,而是一心一意看着手上的奏本,因为这上面所写内容不但非常符合他的心意,而且跟之前他的很多想法不谋而合,但他却没想到奏本中所提如此全面。
沈溪不但做了弘治皇帝肚子里的蛔虫,把朱佑樘的想法阐述得淋淋尽致,顺带还做了一把军师,出的这些主意搔到了皇帝心底痒处,感觉无比舒坦和受用。
“好,好啊!”
朱祐樘看完后,一拍桌案,把下面的大臣吓了一大跳,等他抬起头,才发觉场面有些不太对,“诸位卿家,你们这是……?”
闵圭没想到弘治皇帝居然在他奏请惩罚沈溪的时候走神,他只能把刚才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可弘治皇帝这会儿完全听不进去。出于敷衍,朱祐樘点头道:“闵尚书有心了,不过小惩大诫还是算了,谢爱卿请沈谕德回去教授子嗣并无不妥。朝中毕竟无此明文规定,不是吗?”
“可是陛下……”
闵圭还要说话,弘治皇帝顿时板起脸来,瞪了他一眼,随后摆摆手,意思是你别给我找麻烦。
现在朱祐樘对谢迁可说信任至极,看到这份奏本后,他更是想马上见到沈溪,把其中细节问个清楚明白。
“今日朝议到此结束,诸位回去吧。谢爱卿,你留下……来人啊,去请沈谕德来,朕有话问他。”
朱祐樘脸上带着欣然,居然连先前没商定的撤兵屯田之事也不提了。
刘大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皇帝你让我提出此奏议,结果却是你先撒手不管了,难道沈溪所上奏折真那么紧要?
皇命难违,这会儿谁都看出来了,谢迁所上奏本改变了皇帝的心意,既然皇帝看中的是谢迁的才能,那别人留下只是徒劳。
等其他大臣退下,马上有太监出宫传话,让沈溪进宫面圣。
……
……
此时的沈溪,还真没心情去管宫里面的事情,因为这天正好谢韵儿分娩。
五月初八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整个沈家大宅几乎都是谢韵儿痛苦的哭嚎声,家里的丫鬟全都在忙活,接生婆已经进房间好些时间了,却没有消息传出来,沈溪站在院子里,哪怕再着急也没办法。
林黛在旁边看着,想安慰沈溪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少爷、少爷,外面有人找,说是有要紧事。”朱山心急火燎地跑进院门,远远就嚷开了。
沈溪一摆手,道:“天大的事也要放到明天再说!没看到我现在正忙吗?”
由于谢韵儿进入临产期,朱山才在陆府待了几天,就被惠娘打发回来帮忙。此时朱山看着沈溪,眼睛里充满诧异……明明是夫人在里面生孩子,少爷怎么说他很忙呢?
“可是……少爷,外面的人说他是宫里边的公公,是皇上要找您。”朱山委屈地说道。
“胡说八道,皇上找我干什么?”
沈溪几乎是脱口而出,等骂完后才意识到朱山连撒谎都不会,这事儿估计还真的冤枉她了,当下道,“我出去看看……真是麻烦事不断。不知道本少爷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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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了,好吧,天子最近手速很成问题,原本以为能在十二点前写完的……
下午睡饱了,这会儿没什么困意,因此天子决定继续码一章,大家不必等待,明天早上起来就可以看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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