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奴有而她没有,不太公平。
谢韵儿见状微微一笑,道:“老爷,既有这好东西,就给各房送一个吧,妾身其实也想要,平时还有旁的用处。”
谢韵儿这个正妻替姐妹们做主,这话由她来说,不会显得太突兀。
旁边冒出来个声音:“我也要,我要带回家去,那边也需要。”
沈溪侧目看去,只见沈亦儿带着一身碎雪渣子进来,好像在外跟人打了场雪仗,又或者因为不小心摔进雪窟窿里,总归看起来很狼狈,即便是这样,还不忘跟沈溪申请属于她的那份东西。
小玉看到小姐的狼狈模样,赶紧过去帮沈亦儿拍打身上的雪花,沈亦儿咧嘴一笑:“没事,就是跟那不开眼的先打了个雪仗,我赢了。”
“谁啊?”谢韵儿皱眉。
小玉平时不允许自家小姐出门,可前几天沈亦儿回去了,也就失去监管。如今再见时,却刚跟人打了雪仗,好像还玩得很起劲。
沈溪问道:“你弟弟呢?”
沈亦儿笑道:“他没过来。”
沈溪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恰在此时,有丫鬟匆忙进来通禀说马九有事来见,家里女人都不说话了,因为平时马九不在家,若回来的话很可能涉及公事。
沈溪没说话,起身出了堂屋,到了侧院门口,马九过来在沈溪耳边说了一句,沈溪顿时皱眉,再往前走上几步,但见正院摆着的一口箱子前,朱厚照坐在那儿,一头灰头土脸的模样,小拧子还在给他拍打身上的残雪。
朱厚照这模样,分明被人“欺负”了。
“沈大人……”
小拧子见沈溪过来,不由招呼一声,这才让朱厚照将注意力吸引过来。
沈溪行礼:“臣参见……”
“行了行了。”
朱厚照站起来,一摆手道,“真是晦气,早知道的话走别的门,省得跟那小丫头碰上……沈先生,你的妹妹,怎么教养跟别家千金不同啊?”
朱厚照说话时带着几分气恼,显然沈亦儿把他折腾得不轻,沈溪不由暗自皱眉。
“就算这小子进来碰上了亦儿,也不该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身边人都不阻拦的么?另外,马九在干什么?”
朱厚照没等沈溪回答,直接道:“朕居然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稀罕!”
这话出口,沈溪便明白过来,原来是朱厚照主动挑事,大概是朱厚照看到沈亦儿正在院子里玩耍,想起之前的“一箭之仇”,便用雪球去找场子,结果却是沈亦儿比他想象中更灵活,以至于他那久经酒色浸泡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住。
沈溪心想:“你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疏于锻炼,居然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还有脸在这里抱怨?”
说话间,朱厚照跟沈溪前后脚进了正堂。
朱厚照坐下来,着恼地道:“沈先生,你平时没时间吗?怎么没好好管教一下令妹?”
沈溪道:“臣惭愧,小妹的确是疏于管教。”
朱厚照轻哼道:“也就她是个丫头,不然朕非……沈先生,你这么放纵下去可不好,将来不好嫁人……还有,她是住在这边还是怎的?为何朕每次来你这儿,总是碰到她,真是个瘟神!”
这边朱厚照光顾嘴上痛快了,好像刚才落下的面子只有朝沈溪发泄一通才能找回来。
沈溪道:“舍妹还小,不着急婚姻嫁娶之事。”
“瞧她体格,年岁应该不小了吧?十四五虽总该有的!”朱厚照笃定地道。
沈溪回道:“虚岁十三。”
“才这么点儿?”朱厚照皱眉,好像觉得自己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欺负,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情。
小拧子笑呵呵道:“陛下,您其实不必担心,有沈大人在朝中的威望,沈家小姐要嫁出去,哪里会有困难?”
“要你多嘴?”
朱厚照骂了一句,这才说道,“沈先生是尚未给她许配人家,是吗?那朕就替她做主,朕要给她赐婚!”
这话说出来,旁边小拧子眼睛一瞪,觉得有哪里不对,随即想到,朱厚照跟沈家小姐结下梁子,拳脚比不过,现在居然想用皇帝的威严,强行给沈家小姐赐婚。
虽然打不过你,但我是皇帝,连你兄长都能指挥,干涉你的婚事自然也没问题,到时候让你得罪知道我的下场。
沈溪道:“不劳陛下费心。”
朱厚照笑道:“一点都不麻烦,我舅舅……就是寿宁侯,他的长子跟令妹年岁相当,你们两家结亲,实乃好事一桩!张家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如此一来我们成了亲戚,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