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说的话,无端地消耗时间。
“来了。”
旁边有兵部的官员提醒了一句,沈溪抬起头,便见到兀良哈人一行黑着脸行了过来,他们显然觉得受到大明朝廷的冷遇。
你们要狩猎,不让我们参加也就罢了,还不给我们马匹,让我们两条腿从京城走过来,这是对我们马背上民族的侮辱!
兀良哈使节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在祭祀台附近摆着一门不显眼的火炮,因为佛郎机炮个头相对比较小,再加上兀良哈人这些年没跟明朝有大规模的冲突,从未见识过火炮这种先进的武器。
张老五心情有些紧张:“皇上是不是快来了?”
“陛下正在行宫,不过这会儿差不多该过来了,但陛下应该不会太靠近这边,放完炮之前,不得分心。”沈溪严厉地说道。
张老五和旁边几人都有些悻悻然,上次就说能看到皇帝,结果皇帝躲在几里外看放炮,等他们放完炮转过头时,皇帝已经跟文武官员走了,只模模糊糊瞧见个大致的身影。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想一睹天颜。
“陛下驾临。”
随着传令官把消息传来,所有人均跪地迎接。
沈溪跪在人群中,只见弘治皇帝的銮驾从行宫出来,显然弘治皇帝之前悠闲地在行宫里等待,检阅完三军后又回行宫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垫肚子,调整好状态才又出来,可外面的人到现在都还饿着呢。
说是隔祭祀台位置近,但也足有上百丈距离,就连弘治皇帝让人“平身”都听不到,只是从祭祀台下面开始,官员和侍从相继站起,一直往远处延伸。
“那就是皇帝?”
张老五侧头看着弘治皇帝朱佑樘,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身着衮冕的黄色人影,正在跟兀良哈使节说着什么。
沈溪没好气地道:“说了别看,今天先完成差事。之后陛下有可能会接见。”
张老五本来就没什么大的见识和抱负,听到沈溪的话,不由搓着手有些兴奋,连干劲儿也足了几分。
沈溪没告诉他,这次完不成差事的后果很严重,闹不好会被治罪,发配充军都是轻的。
不过再一想,张老五如今也算是从军了,只是从把总和总旗做起还是从小兵做起的差别,跟王陵之的情况有几分相似。
想到王陵之,沈溪不由幽幽一叹,这个发小平日不善文墨,到了边疆后竟然连封信都没有,一般士兵没法写信,怕他们在家信中泄露军机,可对于将校来说,却没这个问题,只是要经过监军的审查。
就在弘治皇帝接见过兀良哈使节后,三军将士上马,虽然这时代没有什么三军仪仗队又或者是什么专门的礼仪队,但还是要用军容齐整来表示大明军队的威风。
一大批动物,包括鹿、羊、野鸡、兔子等被从兽栏里赶出来,送到距离沈溪所在的佛郎机炮大约两三百丈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片空地,占地约半亩,因为空地周围设有栅栏,这些动物撒开腿就是一阵乱跑,但却冲不出围栏。
“陛下下旨,着兵部把炮推上去!”有太监过来传话。
在沈溪调度指挥下,佛郎机炮被推着轱辘到了祭祀台前,如此一来,两侧上千文武官员和将士都能见到火炮,沈溪和张老五等人成为众人视线汇聚的中心。
人群中有认识沈溪的,不过更多的人却不熟悉,但见一个少年随同推火炮的人出来,纷纷猜测沈溪的身份,但很快就猜出个大概……因为朝中以少年之身入朝为仕的,只有新科状元沈溪。
“臣沈溪参见陛下。”
沈溪带着张老五等人,向朱祐樘行礼。
“平身。”
朱祐樘的声音,这次终于能清楚听到了。
沈溪站起身来,旁边的张老五等人却跪在地上好似聋了一样,沈溪低声提醒:“陛下让起身了。”
“谢皇上!”
别人都没说话,唯独张老五喊了一句,那声音分外凄厉,带着几分诚惶诚恐,显得颇为滑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兀良哈使节连连摇头,觉得这是个看起来没一点儿骨气的汉子,脸上满是不屑。
号角声传来,这是祭告仪式的开场礼。
弘治皇帝亲自登上几阶木梯的祭祀台,遥祭太祖,然后祭拜曾经到过这里来狩猎的太宗,然后口诵内阁亲自为他撰写的祭告讣文。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跪下,只有着甲的三军将士不用跪,兀良哈人也不跪,他们连象征性单手抱胸行礼都没有。
兀良哈人前来朝贡,却被拉来参加狩猎活动,心里极为不满,他们保持了草原人一贯的傲慢,并未把自己当成是大明朝的藩属国子民,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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