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画师这个身份沈溪可不常用,只是苏通拿来搪塞李愈那帮人,在苏通回福建后,沈溪已有多日未曾见过李愈……其实李愈等人均不知晓沈溪住在何处,连他身份也不知,根本无从找寻。
“是。”
沈溪想了想,点点头。
那轿夫回去,跟小轿里的人通禀,轿帘打开,小丫鬟扶着里面的女子走下来。
沈溪一看到那女子的模样。顿时释然,这是他曾受苏通之邀去画画时。曾作过他画中“模特”的那位……李愈的妹妹李二小姐。
此时的李二小姐,脚步轻盈地走下轿子,手上拿着一条手帕,螓首微颔,缓缓走到沈溪面前礼貌施礼,举止优雅。一看就是接受过很好的大家闺秀教育。连她的话语也带着几分轻柔婉约:“见过赵公子。”
沈溪故作惊讶:“我们见过吗?哦……好像是在梦里。”
饶是李二小姐有所准备。还是被沈溪这突如其来的话说得粉面一红。
被男子说在梦里见过你,这也算是极为轻佻的轻薄之言,可眼前这位“赵画师”似乎并未打诳语,当初给她作画时曾说过此话,若不信,又如何解释赵画师能在没见过她的情况下,在纸上画出一个与她有七分相似,容貌却更美的玉人?
李二小姐没吱声,倒是旁边的小丫头有些不满:“这位公子。你怎能轻薄我家小姐?”
沈溪顿了顿,问道:“有吗?”
李二小姐道:“小玲,不得对赵公子无礼。”
小丫鬟撅着嘴,她对自家小姐言听计从。不过对沈溪却多有不满,就算住口不言,在低头之前还是狠狠地瞪了沈溪一眼,好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威胁:要是再对我家小姐无礼,我咬死你!
“在下想起来了,那日在……为苏公子作画时,似有见过小姐。小姐姓李是吧?应该称呼一声李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沈溪好像突然想起来,客气地对李二小姐行礼,心里却奇怪,这李二小姐怎找到这里来了?
李二小姐再次行见面礼,同时为沈溪释疑:“小女子为寻找赵公子,便到苏公子下榻旅店打探,方知苏公子有位至交好友居住在这周围,于是便到这周围探访,可找寻半晌,并未寻到赵公子府邸,只好在此等候,未料竟遇上……”
沈溪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一面之缘而已,就劳你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我,真有这么巧碰上?
还是你知道我回家的路,在这儿堵我?
“哦。李小姐找在下有事?”沈溪问道。
李二小姐微微颔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置可否借一步,到个安静雅致的地方叙话?”
沈溪看了看街口位置,那边正好有一家茶铺,点头道:“那到茶寮说话吧。”
李二小姐没有上轿子,与沈溪一前一后出了街口,进到茶寮内,那茶寮伙计正奇怪这年轻的一男一女正大光明出现,但见沈溪年岁,便当二人是姐弟,未再多想。等茶茗上来,沈溪喝了口茶,道:“沈小姐但说无妨。”
李二小姐道:“听赵公子口音,是北方人?”
沈溪一想,既然李家派人去探过苏通的底,那应该知道苏通与新科状元有交情,而新科状元又是个十三岁少年郎,李家人这是猜到他身份,又觉得李愈太不着调,这才派李二小姐前来试探?
沈溪点头:“在下是顺天府通州人,祖上曾出过举人,传到在下这一代,家境破败,只好靠卖画为生。”
“哦。”
李二小姐神色中多少有些失望,“那赵公子与苏公子如何相识?”
沈溪心想,这是要刨根问底,不过他脑子灵活,很快就编好了说辞:“苏公子曾找人作画,寻到在下,为他家中人作过两幅,因而相识,还说要为在下介绍一些生意。”
李二小姐点头,接受了沈溪的说法:“实不相瞒,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家严即将寿诞,差遣小女子找人作画贺寿,不知赵公子可有闲暇?”
“在下平日事情繁忙,怕是没有时间过府……”
沈溪当然要推脱,上次他去帮苏通作画那是给老朋友面子,他又不指望这个吃饭,若是被人知道他这个新晋翰林靠作画卖画赚外快,那真是要笑掉人大牙。
李二小姐道:“若无闲暇也无妨,小女子会请家父,亲自到贵府作画,以赵公子的画功,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不知赵公子如今下榻何处?”
沈溪脸色稍微阴沉了一下,道:“在下暂时寄居在一位朋友家里,不太方便。李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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