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为先,若不能持之以为根本,勿谈做人!”
谢丕站起身恭敬回道:“父亲,孩儿记住了,孩儿一定会遵照您的嘱咐做人!”
“嗯!”
谢迁满意点头,再看向刘大夏,“刘尚书,老夫有病在身,你若没旁的事,请先回吧,便不留你在府上用餐了!”
刘大夏本以为谢迁要将儿子屏退,再跟他说一番截然相反的话,听到谢迁有逐客之意,才知道谢迁对沈溪往西北是认真的。
“那于乔,你且在家中养病,一定要注意休息!告辞!”
刘大夏起身告辞,谢迁没有亲自送刘大夏出家门,而是让谢丕相送,趁机让儿子跟刘大夏熟络一下。
……
……
刘大夏带着费解离开谢府,直接去了马文升府上。
当马文升听刘大夏阐述事情始末,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升道:“时雍啊时雍,如此你都没看出于乔用意?亏你跟于乔还是几十年的老友!”
刘大夏老脸横皱:“正因为深知他秉性,方才不解……我本以为于乔要对沈溪往西北之事横加阻挠!”
马文升笑着摆摆手:“你这是未将于乔的为人看透。他之前不允沈溪往西北,概因两年前往西北之路,在他看来是一条绝路,如今西北鞑靼人根本掀不起大风浪,让沈溪去西北,乃是提拔,让沈溪可以离开南方,无限接近朝廷核心。若你为人长辈,是希望自己子孙去西北面临一番挑战,还是留他在南方碌碌无为?”
刘大夏设身处地一想,这才叹息:“亏我还留他儿子在旁,本是想挤兑他一下,让他答应,却未料他早已应允!”
马文升笑道:“我也是听你讲述完才想明白……但现在不是谢于乔想让沈溪去西北就能成行,这次他可不是担当什么陕西巡抚,而是三边总制,这职位向来只有兵部尚书和王公可以担任,先前刘少傅和李宾之分明不赞同三边总制换人,现在西北战事不是很急,朝廷短时间内没必要更迭三边总制人选。就如同刘少傅所言,阵前换帅乃大忌!”
这话引发刘大夏遐思,他细细盘算一番,点头道:“马尚书言之有理!”
马文升道:“这样,此事由兵部提议,你先跟张老公爷谈谈,张老公爷对沈溪很欣赏,若由你二人联名上奏,便是刘少傅也要给几分薄面。”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对沈溪颇为推崇,此事由兵部、都督府和陛下支持,应该是十拿九稳!刘少傅和宾之虽然对沈溪资历有所怀疑,但无从否定沈溪的功勋和能力!”
刘大夏点头:“那我这就去英国公府走一趟,希望能说动张老公爷跟我一起进言!”
……
……
刘健是不赞同临阵换帅,但也要看换谁。
朱晖下王琼上,不过是将之前错误的决定更改回来,但以王琼之才的确达不到震慑群雄的地步,刘健对王琼充满忧虑,因而不赞同换人。
但若说更替的对象是沈溪,刘健便无话可说。
这件事由刘大夏和张懋牵头,上书内阁,值守的王华见到奏本后不敢独专,马上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联名推荐沈溪之事告知刘健和李东阳。
刘健和李东阳即便已回府,得知这一情况后还是赶回文渊阁。
刘健拿起奏本一看,眉头皱了起来,李东阳叹道:“未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商议的最终结果,居然会是这个!”
“呵呵!”
刘健只能无奈苦笑。
李东阳道:“少傅大人,让沈溪去西北不是不可,以其之前在西北和西南之战功,镇守西北也有好处,只是担心他权力太大,心有不甘而……”
刘健抬手打断李东阳的话,李东阳分明是怕沈溪大权在握,危害到朝廷社稷。
刘健道:“那倒不至于,沈溪始终只是文臣,西北领兵者以勋贵居多,即便是三边总制,也无法完全将兵权掌握手中,这跟西南的境况不同。再者,之前六省兵马都曾归沈溪统调,最终也不过调动五六千人马。此番他去三边,手下直属兵马不过两三千人,不至于威胁京畿安全……”
李东阳想了想,点头道:“少傅大人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