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韩氏在卧房梳洗换装,根本不知丈夫找她出去有何用意。
此时钱宁正在打小算盘:“……若找不到钟夫人,回去李公公不会帮我,我不过是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就算他会用我,也不会多重视。”
“但若是我将妻子送过去,若受他口中贵人赏识,我或许可以显达,就算贵人看不上眼,我将妻子带回来便是,没什么损失!”
如此一想,钱宁心神大定,只等把人送出去邀功。他开始着手准备马车,通知手底下的弟兄,跟自己一道回施家台。
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等钱宁扶着自己妻子上了马车,对妻子做出一番交代:“等到了地方,你不得随便说话,若你显贵了别忘记我!”
钱韩氏不解地问道:“相公,到底是何事!?”
钱宁不回话,直接将马车帘子放下,亲自赶着马车去跟属下会合,然后向泰陵赶路。
一直到日落时分,钱宁紧赶慢赶终于将人送到,他想通知李兴,却发现根本没对方的联络方式。
此时孝宗已经下葬,朱厚照的銮驾停伫于陵区山脚下,他将在施家台停留一晚,第二天上午启程回京。
“这下怎么办?难道我在这里干等?”
钱宁不知所措,其实以他的身份,要进营地不难,但想靠近皇帝的大帐却难比登天,他不知道李兴现在到底在何处。
一直到入夜,还是不得其法,钱宁万般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李兴主动来找他。
焦急等候半天,钱宁发现有太监路过,赶紧上前询问:“几位公公,不知李公公现在何处?”
那些太监端着瓜果点心,往朱厚照的皇帐而去,旁边马上有宫廷侍卫前来阻拦,其中一名侍卫喝斥:“不得靠近,走开……”
钱宁只能避让一旁,看着前方皇帐透出的光亮,别无办法。恰在此时,他听到侧后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是何人?为何鬼头鬼脑?”
钱宁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去,但见一名拿着拂尘的太监缓步走了过来。这太监四方脸,衣着得体,身上带着一股谦和的气质,不似李兴那么嚣张跋扈,因钱宁并未见过这太监,不知此人是谁。
但能够跟随皇帝出巡的太监可不简单,以钱宁的认知,眼前这位级别可不低,立即上前恭敬行礼:
“这位公公有礼了,卑职锦衣卫百户钱宁是也!”
那太监微微皱眉:“锦衣卫百户?你不在营区外巡视,过来作何?”
钱宁回道:“卑职得李公公授意,去京城办了一件差事,特地来见他!”
“哦!”
那人点头,再道,“你说的李公公,是否负责督造皇陵的李兴李公公?”
钱宁赶紧应道:“正是!”
那太监笑了起来:“那就是了,你先在这里等候,咱家进去给你传报!”
钱宁欣喜异常,自己在营区门口等候良久,终于遇到能为自己传报之人,他之前的计划也就有机会实施。
见那太监往皇帐走去,钱宁心里充满期望。
但这太监并未去找李兴,因为李兴当日不在皇帝行在内,他去见的是跟他关系比较亲密的刘瑾。
这太监叫魏彬,是御马监三千营职司太监,负责三千营内养马驯马事宜。之前刘瑾在御马监时,二人经常一起喝酒,称兄道弟,如今刘瑾发迹,他便想巴结刘瑾。
魏彬直接向刘瑾汇报,此时刘瑾正因当日为朱厚照准备助兴节目而发愁,闻听魏彬奏报后,他皱起了眉头:“李兴让一个锦衣卫百户去京城做什么?莫不是去找什么美女过来?”
魏彬笑道:“刘公公不妨把人叫进来问问,不就一清二楚?”
“嗯!”
刘瑾点头,一摆手,“你且将人叫来,咱家便在此问询一番,严防事情为李兴获悉。若是李兴问及,你便推说不知!”
魏彬点头:“刘公公请尽管放心便是,咱俩是怎么关系?怎不知该如何应付姓李的老匹夫?”
说完,魏彬匆忙而去,将钱宁叫来跟刘瑾见面。
……
……
钱宁在外等候多时,却不见人出来,不由急得团团转,左等右盼后终于将魏彬等出来。
魏彬一扬拂尘,道:“咱家为你传报了,可惜未见到李公公,却有有一位贵人想见你,你见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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